“小姐!小姐!”
夏櫻風風火火一路小跑回來,一進門就先喘着粗氣先幹了半杯茶水,春桃見狀皺眉讓她慢些喝。
“奴婢打探到了,這姑娘果然是謝少卿的妹妹,名喚謝錦。”
夏櫻的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壓低聲音給林稚分享自己從茶樓打探來的消息:“聽聞這位謝二小姐從小便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被爹娘兄長千嬌萬寵地養到及笄之年,卻沒承想瞧上了一個窮舉子。”
“那人生于鄉間上京趕考,沒想一進京便趕上了聖上病重,一直耽擱在了京城,不知怎的就被這謝二小姐給看上了。”
“隻是謝少卿第一個不滿,嘗試了多少法子,關得住人卻也關不住心。”
聽到這,林稚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她都餓暈了還要跑,隻怕是和家中鬧了起來,想絕食對抗。”
春桃憂心道:“小姐,既然這位姑娘身份如此貴重,咱們還要把人留下嗎?”
“若是讓謝少卿知曉了,會不會連帶着我們一起遭殃?”
林稚抿了抿唇瓣,也有些為難。
“水......水......”
軟榻上的人聲音有些微弱,林稚聽見了連忙端着茶杯過去,小心地喂進去了半杯,這才看見謝錦緩緩睜開眼。
“你是......”
林稚見她楚楚可憐,果然生得一副好樣貌,連忙開口:“我叫林稚,是裴家的表親。這裡是裴府在我的住處,還請姑娘安心。”
可一聽是在裴家,謝錦反而着急地掙紮着要起身,見她四肢無力險些摔下來,林稚連忙叫人把她扶好。
“姑娘,你這是做什麼?我這不會有危險的!”
謝錦伏爬着喘息兩聲,臉色又白了起來:“我兄長與裴家公子乃是至交好友,還望姑娘讓我離開!”
一聽她這話,林稚便徹底确認了她的身份。
“謝錦姑娘,你兄長可是大理寺少卿,謝铮?”
聽她提起兄長姓名,謝錦的眼神中滿是警惕,宛如拱起脊背的貓,“怎麼?你也想把我捆了送回謝家!”
見她情緒激動,林稚微微蹙眉讓夏櫻春桃先下去,耐着性子坐在謝錦身邊,把方才備下的清粥小菜擺了出來,柔聲開口:“謝姑娘,不管你是為何出逃,但總要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
“若是再暈,恐怕真的要被送回去了。”
謝錦皺眉盯着她看了好一會,這才艱難起身,緩緩吃起來。
春桃兩人守在門外,等房門再打開都已是傍晚時分,見自家小姐滿面疲憊,兩人連忙迎了上去:“小姐,那謝姑娘......”
林稚連忙噓了一聲:“哭累了,在軟榻上睡着了,先别進去了。”
林稚揉了揉酸痛肩膀,春桃連忙在石凳上放好了軟墊給人揉肩:“小姐,這謝姑娘當真是為了窮舉子逃出來的?”
林稚閉着眼隻覺得頭疼:“嗯,不僅如此,她還想要和那人私奔。”
“若不是兩人來往的書信被謝少卿發現,隻怕如今兩人都出了京城。”
夏櫻像是聽話本一般覺得驚奇,“那舉子人呢?怎麼隻有謝小姐一人?”
林稚緩緩睜眼,眸中滿是困惑,謝錦隻說是她兄長威逼把人給吓得慌不擇路。
可她怎麼都覺得哪裡蹊跷,即便是跑了,也不至于丢下謝錦一個人跑掉吧?
“小姐,這是方才管家着人送來的夏被,摸着涼潤絲滑,蓋着極為舒服的。”
看着夏櫻手裡抱着的薄被,林稚随手摸了摸卻覺出了不對勁:“這不是冰绡嗎?從前府上送來的夏被可沒有如此貴重的。”
“這是管家讓人送來的?”
夏櫻點了點頭:“是啊,不僅如此,還有這些補品,說是送來給小姐補身的。”
“本以為夫人離府,奴婢還擔心那些人會不會給咱們小鞋穿,沒想到竟然如此識趣。”
不像夏櫻一般高興,林稚看着面前的貴重補品反而皺起眉頭,這裡面的東西即便是在裴府也少見。
下人怎麼敢做主送來?除非......
在一大堆的補品之中看見了一盒之前由聖上親信内侍送來的百年山參,是當初裴琅養傷卧床時興師動衆禦賜來的!
如此以來,林稚怎能還不知曉這是裴琅的手筆?
咬緊了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東西都送去了嗎?”裴琅慵懶随意地翻看着桌案上的幾本奏疏,眼都沒擡。
行雲立在一旁回話:“公子,東西都已交給管家送去了。”
“疾風也已回京了,想面見公子。”
聽到疾風回來,裴琅這才擡眼:“疾風?密信之中不是說受傷了?怎麼不療傷趕回來了。”
行雲面色凝重,低聲開口,“疾風說是被宮中之人伏擊,隻怕是三皇子的人。”
“所以想面見公子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