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可以算作青梅竹馬。
小學的時候,兩人就認識了,但處境卻截然不同。
彼酥寒總是光鮮亮麗,被衆人簇擁;而她,隻能待在角落,嫉妒的看着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歡笑聲。
她整個小學的存在感都很低,幾乎沒多少人找過她,除了彼酥寒。
“你怎麼在這發呆呢?”彼酥寒好奇的湊到阮棠面前“天天看窗外,也沒什麼好看的呀?”
阮棠擡起眼看了看彼酥寒,聲音弱弱的:“沒人願意陪我玩,我就隻能自己看着窗外,自己胡思亂想了。”
彼酥寒咧開嘴笑,笑得天真燦爛:“那我和你交個朋友?我陪你玩。”
阮棠有點疑惑地看着彼酥寒:“你那麼多朋友,有沒有我都一樣。”
彼酥寒搖搖頭:“都是因為我成績,還有我在班裡的地位才和我玩的,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說着,她還朝空氣比劃着,狠狠地揍了空氣幾拳。
“那我呢?”阮棠還是感到不安“為什麼會和我玩?”
“因為你和他們都不一樣啊。”彼酥寒說着,随後朝阮棠伸出手“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啦。”
她如一道光,照進了她的生活,但身處黑暗的人,剛接觸光,感到的不是溫暖,激動,而是刺痛。
她時刻擔心着這樣的恩賜會收回去,又想貪婪的,含有私心的在沐浴一會兒這溫柔的光線。
小學畢業,她以為恩賜被收了回去,但在初中的時候,她們再一次相遇。
“寒姐!”軟糖朝她喊着“又一個班了!”
但彼酥寒卻變得很奇怪,她擡起頭茫然的看着阮棠,回憶了一下,才敷衍的應着:“嗯嗯,以後可以繼續在一起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這個寒姐和以前的寒姐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寒姐,很活潑,善解人意,話根本停不下來,而且......心裡隻有她......
但初中之後,雖然還是很善解人意,人緣照樣很好,但卻變得成熟很多,而且和她聊天也心不在焉。
“你好奇怪”她終于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你現在就像是古時候得了相思病的女子,天天魂遊!”
彼酥寒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啊,是嗎?可能是初中了,心思變得細膩了一些。”
阮棠在初中,也如小學一般,甚至更糟。
“天天和彼酥寒待在一起,就想讨她歡心。”
“可不是嘛,就一個心機女。”
他們當着阮棠的面大聲議論,班裡時不時有點看向阮棠,随後響起幾聲嘲笑,她想到自己辛苦的父母,不想惹麻煩,便沒反駁。
“這種倒貼給我我都...”一個男生賤兮兮的笑着,但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彼酥寒收回拳頭,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男生“你是不是神經系統連膀胱上了?看什麼都跟你尿一樣騷?”
那個男生氣急敗壞,也顧不上彼酥寒的人際關系了,張口就是各種污言穢語。
“你他媽就是欠操了,真給自己當老大了?”男生罵着。
彼酥寒也不甘示弱:“沒媽的東西,都操不了你媽!一個人也可以吃團圓飯的東西,張口閉口就是些髒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馬桶,到處噴屎!”
......
由于吵不過彼酥寒,那個男生覺得自己很沒面子,跨過桌子要和彼酥寒幹起來,彼酥寒一腳給他踢了回去,剛準備撲上去開啟第二回合,胳膊被人輕輕的拉住。
“不用為了我這樣。”阮棠笑了笑“不值得。”
彼酥寒平複了一下心情,冷冷的回頭看着那個男生:“再讓我聽到你們說軟糖壞話,我給你舌頭拔了!”說完,她就拽着阮棠的胳膊往外跑。
……
路上她心情複雜,她沉迷于這道光了,像是上了瘾,戒都戒不掉;她就這麼任她拉着自己的手腕,兩人跑到操場,才停了下來。
剛停下來,阮棠立刻蹲下身一陣劇烈咳嗽,她捂着嘴,臉色慘敗,眼角委屈的泛着紅。
彼酥寒有點擔心的蹲下去:“你沒事吧?”說着,拉開阮棠捂着嘴的手,随後就看到了她滿手黑乎乎的血。
阮棠強撐着向彼酥寒笑了笑:“我沒事的,就是這次咳得有點猛而已。”
彼酥寒認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阮棠,回答我,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阮棠沉默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随後輕輕的點了點頭,又扯了扯彼酥寒的衣角:“先送我回教室吧。”
在周末,彼酥寒執意要帶阮棠去檢查,阮棠隻好妥協:“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莫得方法啦。”
焦急的等着報告,阮棠壞笑着看向彼酥寒:“做好心理準備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