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嶼将顫抖的指尖握向掌心,不想讓許清焰察覺到自己的不适,更不想許清焰愧疚:“沒多久,剛到不久。”
許清焰看着南風嶼冷汗涔涔的臉,緊張不已,雖然他因為幸存者内疚的緣故,多年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自毀傾向。
但對别人生病這件事,卻有嚴重的應激障礙,他害怕南風嶼也隐瞞病情,出現不可挽回的後果:“你好些沒?還疼嗎?需要去醫院嗎?”
南風嶼看着許清焰緊張的神色,連忙安撫:你别擔心,我不疼了。”
南風嶼看着神色依然沒放松下來的許清焰,又補充道:“前幾天拍戲撞傷了手臂,過幾天就痊愈了,不用去醫院。”
得知南風嶼的身體問題不嚴重,許清焰的神色終于緩和下來。
南風嶼轉過臉,不想讓許清焰看到自己臉上的真實情緒。
他看向車窗外西沉的夕陽,心中苦澀蔓延。
連從小到大和自己針鋒相對的許清焰都關心自己,會對身體不适的自己釋放善意,害怕自己生病出事。
不幸的是,當年,他遇到的是至今想起都毛骨悚然的惡意。
他毫無防備,仗義幫助,卻掉入所謂好友為他布下的天羅地網,變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如果當年沒有毫無防備心的結識其他朋友,哪怕是和從小水火不容的許清焰呆在一起,也不會落到如今讓家人為自己痛徹心扉的結果。
一個被身邊人關心着,卻注定要死的人。
見南風嶼轉過臉,久久不說話,許清焰又開始擔心,他把手輕輕搭在南風嶼的後肩上,問:“怎麼了?你還好嗎?”
南風嶼立刻收起自己臉上的真實情緒,生活中時時刻刻發揮他影帝級别的演技早已成為習慣。
他轉過身,對着許清焰粲然一笑,聲線活力滿滿:“我當然很好了。你說這太陽雨一下午了怎麼還沒停,也真是誇張。”
南風嶼笑眯眯道:“不過幸好,隻是濛濛細雨,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太陽雨嗎,我們等會兒淋雨到私人會所吧,反正到了就可以換衣服了。”
許清焰注意到南風嶼臉上的冷汗,想到他傷了胳膊,幹脆從自己包裡拿出紙巾,擡手給南風嶼擦臉上的冷汗。
南風嶼聞到紙巾的香味,下意識躲了一下。
許清焰動作頓住,疑惑道:“怎麼?”
南風嶼反應迅速,立刻把臉貼到許清焰手中的紙巾上:“謝謝許小滿。”
許清焰幫南風嶼擦掉臉上的冷汗。
手中紙巾的鈴蘭香在車内小小的空間裡蔓延,許清焰将自己的猜測問出口:“你不喜歡鈴蘭香?”
南風嶼:“确實不太喜歡,因為我的信息素就是鈴蘭。”
許清焰有些不解:“一般來說,信息素來自自己的腺體,Alpha和Omega不都是天然的很喜歡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嗎?”
南風嶼當然不喜歡,他的信息素代表着毫無規律的痛苦易感期,每每聞到,觸發的都是痛苦回憶。
南風嶼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你買紙巾都買鈴蘭香,看來你很喜歡我的信息素味道了?”
許清焰實話實說:“我确實喜歡鈴蘭香。”
南風嶼調侃道:“你以後千萬别和其他Alpha說,喜歡他們的信息素味道。”
許清焰疑惑:“為什麼?”
南風嶼擡手輕輕勾了一下許清焰的下巴,笑容妖治,堪比狐狸精轉世:“他們會以為你勾引在他們。”
許清焰頭皮一麻,抓住南風嶼的手指辯解道:“我可沒和任何Alpha說過喜歡他們的信息素,就隻和你說過,不對!我剛剛可不是勾引你,明明是你自己問我的。”
南風嶼抽出手指,輕拍了拍許清焰的肩:“别慌别慌,我沒有誤會,畢竟你勾引我這種事,對于我來說,跟鬼故事似的,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許清焰回想自己剛剛的慌亂模樣,尴尬道:“沒誤會就好。”
南風嶼又道:“你喜歡鈴蘭香的話,确實可以找一個鈴蘭信息素的愛人,他能把你周圍的所有東西和你,都薰成鈴蘭味的。”
“不過,奇怪的是,鈴蘭作為一種随處可見的花,信息素中含有鈴蘭香的Alpha和Omega卻屈指可數,根據我的Alpha分化檢測報告來看,你的适婚年齡這個區間,全球竟然隻有我一例,也真是匪夷所思。”
許清焰:“你忘了我是Beta嗎?我聞不到任何信息素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