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焰走到巷口,長巷中的景色映入眸中,巷子兩邊一列列花樹紛紛盛開,品種繁多,繁花盛開的樹冠幾乎将窄窄的巷子遮掩起來。
馥郁花香彌漫,太陽雨簌簌而落,水光粼粼的地面上,落滿各色花瓣,像花瓣鋪成的地毯。
許清焰感到驚豔:“這條小巷子裡,竟然這麼美。”
南風嶼:“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最常住的房子就在這個巷子盡頭。”
許清焰向來冷淡無波的眼睛光彩熠熠:“住在這裡确實不錯,要是這麼美的地方,我還真願意買個房子,花季的時候,就回國住一段時間。”
南風嶼:“不巧,這條小巷子是我媽媽送給我的,修建的時候,就隻有我的房子,沒有其他的了。”
許清焰有點遺憾:“你真幸運,有這麼愛你的母親。”
南風嶼眼眸黯了黯,幸運嗎?他的易感期惡性半獸化症狀越來越不穩定,上次和醫生見面,醫生說已經臨近徹底半獸化極限,最多活不到一年了。
雖然遇到了很愛自己的母親,但卻隻能擁有母親二十年的時光。
許清焰看着巷子裡花瓣鋪成的花毯,蜿蜒着延伸到繁花掩映的巷子轉角,久久沒有邁出步子:“這麼漂亮,我都不敢踩了。”
南風嶼莫名覺得這樣的許清焰,還像兒童時期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子,而不是那場變故之後,越來越淡漠、瘋狂自毀的少年。
南風嶼把許清焰往前推:“走吧,它們說了,它們長這麼漂亮,就是為了讓你走過去的,明年還會花開花落的,又不是踩了就沒了,放心往前走。”
許清焰習慣了南風嶼向來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配合南風嶼的思路接話:“它們還說了什麼?”
南風嶼笑嘻嘻道:“它們說,歡迎許清焰第一次來這裡,明年再來玩。”
許清焰忍不住笑了。
南風嶼覺得許清焰長得很有意思,不笑的時候,冷若冰霜,不食人間煙火,像仙人般讓人覺得遙不可及,像江南煙雨中一幅靜默的淡色水墨畫。
笑起來眉眼又特别生動驚豔,向來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柳葉眼,笑眼彎彎,上揚的嘴角旁還有兩個小梨渦。
右手無名指尖,還巧妙點綴着一顆豔麗紅痣。
小Beta長得比娛樂圈那些以美貌著稱的藝人驚豔多了。
南風嶼看着許清焰,無意識搓了搓自己的右手無名指尖,他對許清焰指尖那顆紅痣,一直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興趣,很想上手摸摸是不是微微凸起。
兩人一起走在繁花掩映的花毯上。
南風嶼懶洋洋走在許清焰後面,看到許清焰身後毛茸茸的圓尾巴走路時一顫一顫的,足足忍笑半分鐘,最後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許清焰聽到笑聲,警覺轉頭:“你笑什麼?”
南風嶼立刻闆起臉:“沒笑,你幻聽了。”
許清焰半信半疑轉過頭,加快腳步往前走。
漫天太陽雨,仿佛無數道光芒從天墜落,南風嶼追上許清焰的腳步,伸手輕輕捏了一下許清焰身後毛茸茸的圓尾巴。
許清焰猛然轉身:“你揪我尾巴?”
南風嶼被抓個現行,臉上一點尴尬都沒有,變本加厲揪着許清焰的尾巴往巷子深處走。
“你别揪我尾巴!揪下來怎麼辦!不是,我沒有尾巴……”許清焰發現自己也繞到南風嶼的邏輯裡了。
南風嶼轉而拉住許清焰的手腕,故意逗他:“那就是想讓我拉手咯,想要什麼就直說嘛,滿足你。”
許清焰:“???”
許清焰:“……島,你要不吃點琥珀核桃補補腦。”
南風嶼拉着許清焰閃身走進巷口:“你包裡又帶了嗎?琥珀核桃我喜歡吃啊。”
他拿過許清焰的包,像小時候一樣,拉開拉鍊翻找起來。
許清焰試圖把包搶回來:“又搶我零食……”
南風嶼和許清焰打鬧着走進繁花掩映的巷子裡,誰也沒有聽到遠處響起的,細微的相機咔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