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焰雙手被蛇尾纏住,動彈不得,他擡起眼,發現南風嶼面色不虞。
許清焰疑惑道:“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
許清焰手腕上的蛇尾纏得更緊,南風嶼俯身咬住許清焰的脖子:“對,約定好了。”
許清焰受了不小刺激,驚叫道:“南風嶼,你突然發什麼瘋?”
許清焰摔回柔軟床墊,實在說不出話了。
許清焰紅着眼眶,喉結滾動:“瘋子。”
南風嶼停住動作,垂目注視許清焰良久,俯身将他緊緊擁入懷中。
璀璨蛇尾一圈圈纏緊許清焰的腰。
微風拂動紗簾,皎白月色灑落進來,一如往昔。
……
許清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窗外夕晖漫天。
他正要下床,發現一隻有力手臂從身後環住了自己。
許清焰:“南風嶼,松手,我要起床。”
身後的人一動不動。
“你真是有夠能睡的。”許清焰抓住南風嶼的手腕,試圖拉開。
許清焰觸碰到南風嶼手腕的瞬間,驚恐睜大眼睛:“怎麼這麼涼。”
許清焰慌亂轉身。
隻見身邊的南風嶼面色蒼白,下身的蛇尾還是沒有變回雙腿。
許清焰抓住南風嶼的肩膀焦急道:“南風嶼,你醒醒。”
“南風嶼。”
南風嶼一動不動,向來紅潤的唇色都是蒼白的。
許清焰全身僵住,吓得面色慘白。
“南風嶼,你不要吓我……”
“不要這樣……”
他顫抖着手,伸手去探南風嶼的鼻息。
許清焰呼吸困難,心跳亂得不像話。
關于外婆的往事在腦海中往複播放,許清焰太陽穴突突地跳,腦海中一直以來繃緊的那根弦,突然斷了。
許清焰身體一軟,撲到南風嶼身上,眼淚失控湧出來。
許清焰哽咽道:“小島,不要這樣……”
“你快醒來……”
“小島……”
“得叫救護車……救護車。”
“手機呢?”許清焰伸手摸自己的手機,他全身酸軟得厲害,一不小心向床下摔去。
他沒有摔到床下,長長的蛇尾卷住了他的腰,将他重新放回床上。
許清焰驚喜睜開眼睛,對上南風嶼無精打采的雙眸。
他撲到南風嶼兄胸膛:“你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
南風嶼感受到落到自己胸口溫熱的眼淚,眸中漫開悲傷的海,他擡起手,想要輕撫許清焰的背脊安慰他,可擡起手瞬間,又回握成拳。
南風嶼輕聲道:“以為我死了嗎?”
許清焰聽到這個字心尖一抖,擡起眼睛看向南風嶼。
南風嶼看着許清焰紅紅的眼眶,和眸中将落未落的眼淚,心髒像被揉進一把玻璃渣。
他歎了一口氣,小聲道:“許小滿,對不起。”
許清焰眸中的淚滑落臉龐,他的聲音破碎沙啞:“小島,你不要這樣,明明生病的人是你,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南風嶼擡起手擦許清焰眼尾的淚:“小滿,不要為我難過,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
誤以為南風嶼死亡,給許清焰帶來的沖擊實在太大,又因為連續兩天撫慰易感期的半獸化Alpha,許清焰全身沒什麼力氣,他掙紮着爬起來。
許清焰焦灼道:“小島,你的蛇尾,怎麼還沒有變回去雙腿,怎麼辦?我能幫到你嗎?”
南風嶼看着自己下身長長的蛇尾。
玫瑰色的夕陽灑落在蛇尾上,粉色鱗片折射出血一般的顔色,針刺一般,看得南風嶼眼睛都痛。
他眨了眨酸痛的眼睛:“不用了,你打電話給澳洲的半獸化管理局,把我送到那裡去吧。”
南風嶼擡起手,看着自己覆滿蛇鱗的手:“我在你身邊,你會很危險的,因為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就會被野獸思維吞噬人類理智,傷害到你。”
許清焰嚴肅道:“不可以,我絕對不會讓獸化管理局的人帶走你。”
南風嶼盯着自己的蛇尾:“可是我這樣,半人半蛇,不人不鬼,這樣呆在你身邊也不是辦法。”
“小滿,送我去吧,沒關系的,我一個人處于危險之中也就算了,不能把你也一起拖下水。”
許清焰:“不行,我聽說那裡根本就不是治療,反而置人于死地,反正我也沒那麼想活着,生命對于我來說,真的無所謂。”
南風嶼:“可我在乎,小滿,聽話。”
許清焰抱住南風嶼,異常固執:“不要,我必須陪伴在你身邊,我不能留你一個人面對。”
“就算我們之間的婚姻是假的,但婚姻存續期間,也應該做到夫夫應盡的義務。”
南風嶼擡起手,輕輕撫摸許清焰的頭:“其實,小滿,很多真夫夫,都是貌合神離的,哪有什麼必須的義務……”
許清焰幹脆打斷南風嶼的話:“說那麼多幹什麼,不是需要我的信息素嗎?”
“我給你我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