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嘴的龍蝦肉終究沒有飛掉。第二天鄭東就帶着東方拿好樹杈,下海把龍蝦的老窠掃蕩一番。燒烤、清蒸、水煮,直到吃到再也不想吃,他才放過海底的幸存者們。海裡的珊瑚真的很漂亮,就那樣寂靜的在海底五光十色千百年,形成了珍貴漂亮的珊瑚礁。在這年代無人管理海域,鄭東放開手腳,用長劍硬翹下好大一塊。
東方寵溺地看着他忙碌,在他偶爾投來求助的眼神時,才裝模做樣的肯幫一下。不過他聰明地把握好了那個度,不會真的惹鄭東不快,又能體現身為愛人的可靠能幹。
鄭東托着腮想:可見,什麼叫吃人嘴軟了,連聲名赫赫的東方教主都主動要求,要親自敲下塊最漂亮的珊瑚孝敬嶽父。将兩塊色彩鮮豔奪目的珊瑚派人先送回去,兩人就在海邊又膩歪了幾日,日出玩水曬太陽,日落互吃些豆腐,鄭東睡下後,東方沖進海水裡降溫兼洗澡。
和諧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教中飛鴿傳書來一封封文件,都要求東方早日回教處裡。兩人隻好結束神仙眷侶般的密月,匆匆趕回。一路上嘻笑怒罵俱是情趣,兩人膩乎得蜜裡調油。讓鄭東重溫了一把甜蜜的熱戀時光。東方雖那啥非富,投入感情卻是第一次,真正青澀毛燥了回。他嘗到的甜頭多了,對鄭東越發離不開。總之,兩人感情一路升溫。回崖後不能公開交往,東方又有一縱事務要忙,當真委屈得不行,分開前鄭東隻得好生安慰了一番。
鄭東推開熟悉的院門,輕快大喊:“我回來了!”小桃正在院中掃落葉,見有人進門,猛一擡頭,竟是離家兩個多月的少爺,立馬驚喜地喊:“少爺您回來了!”今日正趕上楊父休沐,聽到兒子嘹亮的噪門響起,頓時樂了,大步迎出來。看風塵樸樸的鄭東,笑道:“長個子了!”
鄭東撅撅嘴巴,蹭蹭老爹溫熱的大手,歎口長氣:“終于回家了,累死我了,最後幾天可是日夜趕路(他睡在東方懷裡,東方引馬趕路。)”
楊父心疼地看着鄭東明明長了肉的小臉,還是覺得瘦了,掐一下,“真的瘦了”忙接過他背上的大包。“快進來,溫着菜呢,餓了吧?!”說話間就把鄭東拽進卧室,讓他吃了頓熱乎乎的飽飯才放他去洗濑,父子兩人剛要說會兒知心瞌,東方派來送東西的人來了,恭敬向鄭東行禮:“總管大人,堂主派屬下送東西來!”
幾個大漢擡進來一溜東西,楊父一看,是一個大包裹,幾株郁郁蔥蔥的花木盆栽和一顆樹枝形狀的紅豔珊瑚,美麗異常。幾人放下東西,連連向鄭東和楊父拱手恭喜。為首的一人爽朗道:“恭喜總管大人,堂主惠眼識人,是我神教之福幸事,以後還總管大人多多指點。”又說鄭東英雄出少年,又說楊父會教導人,要把兒子也交到楊父手下操練。這些人平時和楊家交往不深,楊父做了十幾年的武教頭,這些人大都是跟出去辦事的,平時大家隻是認識,但不太熟。如今人家登門恭喜,雖說是順帶的,楊父也不怠慢,要請進屋中端茶待客。幾人忙道不敢,為首的人說:“堂主吩咐了,不可打擾總管休息。改日再來拜訪。”一會兒功夫就都走光了。
院外本來也圍了一圈人,本是聽說楊家小子升了總管回來了,也要來湊個熱鬧。聽到門裡的對話也又一哄散了,隻得改日再來。這塊地區住着的都是青雷堂的教衆和家屬。沒人敢違了堂主的令,讓新貴總管累着,就算總管才13歲。許是他們心境不同,看鄭東總覺得氣質大變,以前那個有些欺軟怕硬的孩子,一夕間已成長為一個溫和有禮的少年,自有一番蕭灑氣度。
好不容易送走衆人,鄭東便被楊父一把托回書房關嚴門。鄭東心說,這是要審我?忙正襟坐好。楊父正色道:“這都是怎麼回事?”
鄭東把在分堂口時羅星做的事說了一遍,楊父沉漠了一會,又讓把這一路上的事情細說了一遍。鄭東隻私定終身那塊沒說,從才下山到海邊烤魚都告訴了楊父。
“照你的說法,東方堂主一直對你很好。隻是升你為總管的借口太遷強了些,堂中随便一個人都比你資曆深。要不是……我倒是相信他想拎你出來做别人報仇的靶子。”
鄭東深以為然,要不是後來的發展,他也會懷疑東方的動機。突然間想到一事,聲音有些急切:“爹,羅長老那些人有沒有找過你麻煩?”
楊父意味深長地說:“已經沒有羅長老了,十天前,傳出他酒後失足落水,死得蹊跷。聽你一番話,想必是堂主着人處理了。羅長老的親信手下也亂成一團,沒人有時間找我們麻煩。”
十天前?剛好是兩人一起在海邊的日子,怪不得再沒出現過刺殺的人。鄭東喝了口茶水,又聽楊父說道:“你今後在他身邊做事要小心謹慎,為父本就不善那些陽謀陰謀,才讨了個閑差,誰想到一次出遊能把兒子搭進去”
“噗!”鄭東一口茶全數噴出,咳個不停。如果他爹知道這話引起的歧異才是真相……楊父找來布巾擦兒子沾了水的臉蛋,“你喝個水都能這樣,叫我怎麼放心你出去?!”
“好啦,您就别操心了!堂主放了我十天假,先在家好好陪您,家裡的飯菜不是食堂做的吧?我吃着味不對。”
楊父果然被岔開思路,表情糾結地說道:“上次你走後,小桃在廚房搗鼓了幾天,家裡差點給她燒了,才弄出能入口的飯菜。”楊父微微停頓,“我說她你就别忙,食堂的飯都吃慣了,誰知小丫頭竟然委屈地哭了,說你這個少爺做飯都那麼好吃,做丫頭的什麼都不會很沒用……也沒想想我兒子的水平是普通人能模仿嗎……”鄭東聽着楊父的抱怨,偶爾插句話,父子兩人就着旅途見聞,家長裡短,說至很晚方睡。
東方卻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懷裡少了個溫熱的抱枕,怎麼都不安穩。想到這樣的日子還有十天,忽然後悔一時大方允諾的假期太長。
鄭東這邊睡得滋潤,結束了旅途奔忙,在家裡總是身心完全放松。第二天将帶回的兩個大包裹好好整理一番,青雷堂口衆人送的書畫寶物連同一方在蘇州時選擇的極品澄泥硯都交給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