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之前因為出了羅奇這檔子事,這兩天開始嚴查學生心理健康問題,無論是在校的還是外派的,都逃不過那張必填的調查問卷。
江天晚之前的室友,被派出去聯培的顧天,也被學院死纏爛的地叫回來必須親自填寫,整得顧天大清早地坐倆小時地鐵回學校寫問卷,在班長的注視下邊填邊罵,說學院又一拍□□子想出了這種折磨人的無用功,寫完又坐倆小時地鐵回公司繼續聯培,就這麼一張可以網上完成的破問卷,讓他舟車勞頓了四個小時。
着實折磨人。
錢潮盯着面前的那張問卷,看着上面近似腦殘的,不知道是哪個傻逼編出來的題目,倒也沒表現出什麼表情,很配合地完成問卷後,将問卷折好交給了班長。
太平的日子僅僅持續了半天,半天後,班長就火急火燎地奔到實驗樓,找到了江天晚。
江天晚了解了緣由後,差點直接沖到隔壁實驗室動手。
班長手裡拿的那張紙,就是錢潮的問卷,本以為這種腦殘似的題目,沒人會不通過,可偏偏出了錢潮這個敗類,非要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你是否産生過自殺或自殘的想法?]
[是√ 否]
……
[你是否有那麼一瞬間,想殺死自己的室友?]
[是√ 否]
如果說一題選錯,那興許是筆誤,那兩三題都選錯,再懷疑成筆誤,那就是睜眼說瞎話。
錢潮被班長叫去學院那邊進行了一通的思想教育,晚上回宿舍的時候,江天晚兩眼幽幽地看着他,就好像想有殺人想法的不是錢潮,而是他。
錢潮瞄了他一眼,緊接着走到衣架前,慢條斯理地脫下外套,淡聲開口:“江教授怎麼了?又受刺激了?”
“錢潮。”江天晚似一瞬間就恢複了鎮定,仿若剛剛怒火中燒的不是他,“你試探人也得有點底線。”
錢潮回頭看了他看,似對他的看穿沒有一點驚訝。
“你為了試驗學院對于這場心理調查是不是形式主義,所以便故意填寫這種非常規答案,也沒想到學院那邊還真看了,雖然,不知道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你可能是腦子裡不正常的神經再次作用,覺得最近的生活有點太平,想要找點刺激做做,然後你的變态的想法便用在了這上;又或者說是覺得學院對羅奇的死過于冷漠與不負責,後期搞個心理測試都如此上不了台面,不過無論是什麼原因……”江天晚頓了幾秒,“這樣的‘以身試法’,有點過了。”
錢潮聽了他這一長串的明着的暗着的嘲弄與規勸,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地吐出一句:“你是在提醒我?”
……
江天晚不知道為什麼,錢潮會突然問這一句。
這人就是有種德性,就是那種,讓你捉摸不透的,待你想清楚他要幹什麼,他又會給你來個反轉的,陰晴不定的窒息感。
不禁聯想到之前的某些“傳聞”,再加上無腦泡沫劇中,男主角在女主角一番辱罵後經常冒出這樣一句讓人覺得做作至極的話:
你是在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