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通俗樂道之事,無非是食色性也。
“那個長得漂亮的女警官,應該是對張警官有些好感,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我們甘拜下風也實屬正常。”
“你再跟我講這種正常人聽不懂的,故作深沉矯揉造作的段子,别怪我跟學校反映你神經狀态受挫,需要進行藥物與心理雙重幹預。”
錢潮偏頭看了一眼脾氣不太好的室友:“淡定,江教授。”
這口氣就像審訊室裡張曉偉對着大于慣用的語氣。
錢潮不知為什麼,很喜歡看江天晚這種,被他的突如其來無語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
刑事科裡的人行色匆匆,一個個都像是有更大的案子要處理,這兩個“街邊燒烤攤鬥毆案”的證人就被晾在了一邊,兩人沉默地前視了很久,錢潮才又先開了口。
關于羅奇的那檔案子,他一直覺得不太對勁。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你那天淩晨折返實驗室,正好看見羅奇墜樓,這有沒有可能是兇手事先安排好的?”
“?”
江天晚腦子裡又不自覺地重複了一遍那天發生的畫面。
這已經是第很多次的重複了。
那天的實驗進樣持續到淩晨三點,正巧徐老師特别着急要數據,所以他大半夜不睡覺,淩晨三點就去處理數據,難不成,兇手是他導師?
這忽然讓江天晚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徐老師曾經“調侃”過羅奇搶他文章這事:“羅奇,竊取同門勞動果實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他都能毫不避諱地幹出來,實在太過‘厲害’,索性江天晚沒跟他計較。就他這種沒底線的性格,以後幹出什麼學術造假,學術剽竊的事,對他而言都是小兒科,我也根本不會驚訝了。我遲早有一天,會因為這個敗壞師門的學生而被吊銷教授職稱,所以你們幾個,以後工作賺錢了,記得買兩瓶牛欄山來看看導師我。”
人積攢了大半輩子的英明,如果因為一個人人都唾棄的禍害而毀于一旦,任誰都會心存芥蒂。
江天晚試着抛去他與他的師生關系,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個關系。
徐老師嫌疑實在大。
“不過反過來講,我的嫌疑也挺大的。”錢潮也不知為啥又扯到了自己身上,“警察也不知道有沒有排除我的嫌疑,不過看你倒是挺相信我的樣子,看來你還是做不到當局者清啊。”
江天晚側頭微瞥這個不知道為什麼,說話總是不着邊際的人類:“錢潮,你是不是老覺着自己很聰明,而且是聰明到爆炸的那種啊?”
江天晚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劃出了裡面的一段錄像,從那個角度看去,窗口裡的錢潮正懶散地靠在實驗室的辦公桌前,有以下沒一下地點着電腦。
緊接着,旁邊的那扇窗戶被拉開,羅奇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直接掉了下去。
完全的那天如假包換的視頻畫面。
視頻的畫質突然模糊了很多,鏡頭就像是被劇烈搖晃了很多下,緊接着便成了黑屏。
江天晚沒等錢潮有什麼反應,便動作利落地收回了手機。
“錢公子,除非你給羅奇下了降頭;否則我很難想象,你是怎麼在隔壁,用高超的心理學技巧,操控羅奇自己跳下去的。”
錢潮很顯然對這段視頻的出現産生了一絲驚訝,但隻是一絲,在他瞳孔放大0.1秒後,便恢複了往常的那種無事在意的樣子。
“錢潮,我早跟你講過,你平時的那套陰陽怪氣可能吓得住陳尚,但在我這不管用,我對故弄玄虛的神經質人類向來沒什麼好臉色,所以我覺得……”
江天晚忽然側身翹起二郎腿,上下打量了一下錢公子的全身:“在我面前,你還是收斂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