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勒還望向嚴明月離去的方向,他千算萬算沒算到,嚴明月會找個這麼年輕的伴兒。确實,年紀上來說,那時候他胡勒的确占了制高點,如今嚴明月已功成名就,也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不過自信如胡勒并不覺得一個小孩兒會對他此行的目的有何影響。胡勒問領班:“那兩位常來麼?”
領班笑一笑,沒過多透露,做了個請的手勢:“這邊請,朱總已經到了。”
上車後,嚴明月王利珍都不講話。
車往王利珍住處開。
王利珍:“不用了,您放我到高架下就行。”
嚴明月:“那地方不方便坐車。”
王利珍:“那兒有個農貿市場,我去批發點狗糧。”
嚴明月哦了一聲。思緒還紊亂着。
王利珍突然問:“您還好嗎?”
嚴明月左手抵唇,咽了唾沫:“嗯。”
王利珍說:“那就行,您注意身體。”
靠邊停車,望着王利珍那高大的背影,嚴明月挺窩火。連聲再見都沒有嗎。
要啟動車,卻熄火了。
他下車來左右一視察。竟然抛錨了。
嚴明月靠着車門,有點哭笑不得。
卻聽見走近的腳步。去而複返的王利珍拿着兩盒冰淇淋,遞給嚴明月一盒。
“怎麼了?”王利珍問,他那盒是巧克力香草的,特甜。嚴明月那盒是抹茶的,味道淡一點。
嚴明月:“車壞了。”
王利珍:“有工具嗎?”
嚴明月:“沒。”
王利珍左右看了看,在輪胎上踹了兩下,把手裡那盒遞給嚴明月:“等我一下。”
沒多久他就拎着一漁網的工具回來了。嚴明月手裡那兩盒都快化了,王利珍說:“你不吃就扔了。”接着就動起手來。而嚴明月挖了兩勺那盒抹茶的。
王利珍幹活很麻利,兩分鐘卸輪子,把輪子裡外摸了一遍,拿膠布貼了一下,又安上去試了試。站起來,臉上有灰,表情卻得意:“好了,試試。”
那兩盒交還給王利珍,王利珍挖自己那盒吃。
果然,發動聲音正常了。嚴明月下車來:“謝了。”
王利珍點頭。
嚴明月鎖車:“一塊兒吧,我家有貓。”
王利珍明顯愣了下,立馬問:“什麼貓?”
嚴明月:“串串兒,狸花串三花。”
王利珍難以想象:“那多醜啊。”
嚴明月笑:“我媽的。”
王利珍長長哦一聲:“我說呢,不像你會養的品種。”嚴明月沒再吭聲。
王利珍翻出小明照片給嚴明月看:“我撿的,洗洗還挺好看。”
嚴明月:“是挺好看,有名字嗎?”
王利珍咳嗽兩下,指着嚴明月那盒:“你不吃就扔了,都化成啥了。”
嚴明月:“最近過得怎麼樣?”
不好。每天胡想八想。把您給的書都看了哦,不過看不懂,也不敢請教。可是還是看了。越看越覺得怎麼離我那麼遠。可是,能站在你身邊,我真的很高興。
突然,暗中竄出一個黑影,定睛一看是個飛車黨。手中還拎根棍。
這年頭怎還有這種不良青年。
嚴明月拽着王利珍往邊上閃。那飛車黨也就嗡鳴着機車飛過他倆。
可不一會兒,那嗡鳴卻又近了。在嚴明月反應過來之前,王利珍從路邊抄起截木棍,反身迎了上去。
鋼管對木棍。講究誰手快,誰夠狠。
王利珍沖那人脖子去的,木棍在風中作響,嗡,鋼管過來,一下砸在王利珍腰上。那人沖着嚴明月去,嚴明月這才發覺自己手上拎着串車鑰匙,他嫌麻煩沒放兜裡。
機車漂移,和地面呈幾十度角,王利珍沖過去,一腳踹在機車上。
重機甲滋啦作響,在地上劃拉出弧線,簡直是彈射出去的,可說削鐵如泥。
摔倒那男的迅速站起,又朝嚴明月去。嚴明月看見他額頭上的疤痕,難看惡心,往頭皮蔓延開去。大概隻有開瓢能有這效果。
嚴明月貓腰往邊上閃開。王利珍木棍砸碎在鋼管男頭上,木頭渣子在空中飛了一會兒,鋼管男悶聲了一下,轉過身不忘在手中旋轉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