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早說。”王利珍把火關了,“等着,樓下有個大媽就賣菜的,這個點她老公在家,我去他那兒買。”
嚴明月“不”字沒說完,王利珍已經開門再關門了。
還是穿着他那狗頭睡褲,貓咪睡衣,一頭鳥巢。再回來時,不光有了西紅柿,蔥姜蒜也齊全。
“你有啥不吃的?”王利珍問。
嚴明月瞅着他右手裡那一把:“蔥姜蒜。”
王利珍沖着地面眨眼:“哦。”
弄好後,坐在桌前,熱氣不時飄到臉上。小明在籠子裡打盹兒,一直很安靜,這會兒鼻子一嗅,噌,站了起來。站起來了才又嗅一嗅鼻子,睜開了眼:“汪~”
王利珍去投遞火腿腸,嚴明月摸手機,本來想拍飯菜的,先拿王利珍和小明試手,結果咔嚓一聲,閃光燈也不甘落後。
能感到王利珍背影愣了一下。沒人出聲。
嚴明月手指把窗戶撥開一點,讓鼻子從窗縫透口氣。
下次拍完材料一定把閃光關了。音效也一定!
他再扭回頭,發現王利珍拿火腿腸的手在抖,隐隐的,肩膀也小幅度發抖。嚴明月上前在他背上掀了一把,王利珍手撐着地,還是笑得停不下來。
嚴明月:“笑點真低。”
王利珍深吸一口,止住笑:“我以為你從來不拍照。”
嚴明月愣了一瞬:“不怎麼拍人。”
王利珍:“對,我就這意思。”
嚴明月:“啊。”又默了一瞬,嚴明月說:“沒錯啊,我剛拍的狗。”
王利珍眯縫一下眼:“我看看。”
嚴明月在他頭上薅一把,又慢慢給理順了:“你是怎好意思就這麼出門的。”
王利珍這才又恢複形象包袱,往鏡子前一站,扒拉着睡炸的頭發。嚴明月給剪的狗啃式實在太容易飛天了。他摁下去又翹上去,摁下去又翹,簡直想用夾子夾住。
“一會兒買倆夾子吧。”嚴明月說。
王利珍卧槽了一聲。報告!民建房裡驚現超能力!讀心術!
喂過小明,他倆一頓風卷殘雲,吃得暖洋洋後,就都不想動了。窗縫裡微風涼絲絲,王利珍眯縫着眼睛,睫毛平鋪着,像一把刷子。真是有兩把刷子呢。嚴明月盯了會兒王利珍的側臉。這會兒不講話的王利珍給他一種瞬間成熟很多的感覺,又好像這才是一貫的他。
王利珍輕輕吹了聲口哨,嚴明月移開了眼,也臉沖窗外。
“今兒是怎的了?”王利珍趴到桌上,雙手疊放着枕着下巴。
“沒怎麼。”嚴明月說。他以為王利珍出事兒了,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别是被光膀子揍昏迷了。雖然光膀子看着沒啥威脅力,能被王利珍單手提起來。不過光膀子要是使詐呢,綁架、再敲詐,再或者器官販賣。這世界有時候很離譜,什麼事兒都有,為一點錢,什麼事兒都能有。
王利珍吧咂一下嘴。到現在還沒看手機,這會兒想看看下午天氣,這雨也忒能下了,跟天破洞了一樣往下漏。
媽的,竟然找不着,毯子疊好,枕頭放好,哪兒去了……噢,床縫。嚴明月看着王利珍趴到床邊,腦袋擠在床闆那兒往下看,手臂伸進去蛄蛹着。
腿真長,就這麼着都能支在地上。屁股也翹,很神奇,搭鋼架還正好能練到臀嗎。這可比肖文那健身效果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