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西滿意地攥住他的衣領,在自己心跳加速之下,将他微微下拉到與自己視線齊平。
一張略帶驚愕的俊臉放大。
“不喜歡給你買别的就是了。别生氣,嗯?”
特瑞西語調呢喃,在這空茫的星夜更顯得缱绻。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話語裡微妙的強勢和不容置疑卻神奇地撫平了亞度尼斯的憤怒。
他甚至從中感覺到了一絲偏愛,讓他心跳停擺了一瞬。
亞度尼斯的小臂被攥住,他直接失去平衡,倒入了雄蟲的懷抱。
腳下踏着的微型飛行器晃動了一下,像是收到指令一般自行縮小離開,快速升空。
特瑞西撫着亞度尼斯的腰站穩,他偷摸掐了一把,還挺韌的。
雌蟲身體明顯變得僵硬了許多,特瑞西原本還想要調笑幾句,就聽到門外響起了瘋狂的門鈴:“閣下?閣下您的安全是否受到了威脅?是否需要安保進行支援?”
同時,酒店外的雌蟲蜂群持着槍械升空,如臨大敵般舉起了他們手中的麻醉鎮定槍支,瞄準了剛剛因為沒站穩還沒來得及收起翅膀的雌蟲少将。
他的翅翼迅速變硬,這是要進入到戰鬥狀态的體現。
要是他們打起來,還不得上個大新聞?
夜闖雄蟲居所還沒有任何通報,亞度尼斯得進監獄待一段時間吧?那還怎麼結婚?
特瑞西迅速對比了一下二十萬貢獻點和一百萬貢獻點的差别,然後飛速做出了決定。
他臉色一沉:“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和雌君玩點小情趣,你們憑什麼過來打擾?”
為首的雌蟲隊長一臉震驚,他忙弓下腰解釋:“閣下對不起,我們隻是擔心你的安全……”
“我知道了。我安全得很!”特瑞西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們有這個意識很好,但面前的可是我的雌君。他怎麼可能做傷害我的事?”
雌蟲隊長揮了揮手,安保隊員們一窩蜂般離開。
他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臉色冷淡的亞度尼斯,遲疑道:“好的閣下,我知道了。要不要派一名維修員來修理一下窗戶?我們擔心您晚上着涼。”
“可以。”特瑞西矜持地點點頭。
得到特瑞西的準許,那雌蟲也松了一口氣。
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安排一名高等級雌蟲來修理窗戶。
這也是他的後手,萬一面前這隻雌蟲是被脅迫的,他也能收到信息,及時救援。
亞度尼斯被特瑞西攬着腰,雖然神色未變,但内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被觸碰的地方像是着了火,他和雄蟲挨得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發絲在頸畔拂過,帶來一陣酥麻。
鼻尖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他分不清這是他洗發水的香味,還是信息素的味道。
被攬着往床鋪走的時候,他内心還帶着一絲茫然。
是嗎?他是來找雄主增進感情的嗎?
一開始似乎并不是這樣。
進了訓練室之後,他越想越沖動,極度後悔自己答應了這次聯姻。
他發誓不會當任何一隻雄蟲的奴隸的,但那些侮辱蟲的“玩具”卻明晃晃地将他的誓言踩在腳下踐踏。
他氣到發抖。
精神力亂竄,就算是将負重加大到九百公斤,在對戰室進行激烈的發洩,也沒有壓制住内心的怒火與煩躁。
這就是他緻命的弱點,他的精神力躁狂症。
沒有蟲可以接納他的脾氣。
他深深地明白這一點。
亞度尼斯咬着牙,想。
除非他可以做到和雌父一樣,用禁制把自己的精神力強行禁锢起來,然後任由雄蟲把他抽打得奄奄一息,在血泊之中,祈求對方的憐憫。
而他永遠不會這樣。
他不會允許自己跪下,也絕不可能任由雄蟲施加刑罰。
還是鬧掰得好。
看到他最醜陋的一面,然後嫌惡、遠離。
但雄蟲似乎并沒有被吓倒。
他随着對方一起倒在鋪滿了天鵝絨的大床上。
“就這樣迫不及待嗎?”雄蟲似乎有些無奈:“原本我還想把第一次梳理留到新婚之夜的……但看你的情況,我們不如今天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