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西離這隻雌蟲很近。
他的雌君似乎沒有噴臭臭水了,或者是今天事發突然,他來得很急,所以身上并沒有任何掩飾,隻散發着淡淡的香味。
特瑞西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喉結,然後輕笑了一下。
他終于聞到了他的雌君信息素的味道——淡淡的柚子花香。
并不濃烈,似乎還帶着一點青草的氣味。
特瑞西按住了他的肩膀,雌蟲有一些緊繃,他看起來有點懵,神色還帶着一絲茫然。
他躺在白色的天鵝絨軟枕上,柔軟而又漆黑的額發散開,露出其中掩藏着的觸角。
此刻的觸角軟趴趴的,尖端有一個小小的卷兒,看起來柔軟又好摸。
特瑞西擡起指尖,做了他一開始見面就想做的事情——
他用兩根指節撚住了觸角,然後捏了捏,感受了一下細長觸角的觸感:有一點微微的硬度,像是尼龍繩的觸感,中間很韌,但外部又柔軟而Q彈。
和他的假觸角完全不一樣呢。
雌蟲悶哼了一聲,他微微弓着腰,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微微皺起眉,原本帶着濃濃壓迫感的眼神倏忽間蒙上了一層霧氣。
“别捏。”他聲音有些喑啞。
“痛麼?”特瑞西湊近,他的手托住雌蟲的腦袋,手指撫摸着他略有些強韌的發絲,俯視着身下的雌蟲。
特瑞西揚起一個笑容,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好看,有的時候會迷得一衆粉絲嗷嗷亂叫。
他三分真七分假地在雌蟲的耳邊提出抱歉:“我對雌蟲的觸角很感興趣,但從來沒有近距離觀察過……”
今天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所以他一點都不想放過。
特瑞西咬了咬雌蟲的耳朵,看着他在自己的齒間迅速變紅,不由得在胸中湧現出了些許成就感。
這是屬于他的雌蟲。
來到蟲星這麼久,特瑞西也不由得被許多蟲族的文化沾染。
在原來的世界,特瑞西看着開朗體貼又陽光,擁有一票男生朋友,實際上卻裝得十分辛苦。
他總不可能遇到一個心儀的男生就上去說:“hi,我對你很感興趣,要不要嘗試跟我談個戀愛?”
别人隻會把他當神經病。
但在蟲族,他的一切欲求都被視作應當的,這是身為一隻雄蟲與生俱來便擁有的權利。
但人就是這樣,在隻能小心翼翼試探的時候拼命想談戀愛,在一堆可選對象争着跟他表白時卻又開始變得矜持又挑剔。
直到遇見亞度尼斯。
特瑞西還記得他推開門那一瞬,鍛煉有型的好身材緊緊包裹在嚴絲合縫的制服外套之下,肩章被他别的一絲不苟、流蘇麥穗在他走路時微微晃動。
他挺起胸膛,露出象征着榮譽的滿胸的徽章,禮貌的話語下是被掩藏得很好的上位者的睥睨與不屑,上層雌蟲的傲慢無論怎麼遮掩也會不小心溢出來。
他當時就悄悄抵住了後槽牙,在貌似淡然的微笑之下,卻湧動着一個惡劣至極的念頭——
遲早有一天,他要把這扣到最上一顆的白色襯衣撕扯開,用碎布條綁住他的手腕,一點一點吻遍他的全身,讓他蒙着淚眼在自己的指節下顫抖。
但這樣顯然不太禮貌。
于是特瑞西描摹着雌蟲冷漠卻帶着震驚的眼,微微張開的唇,淡然宣布:“我想要吻你了。”
他義正嚴辭,大義凜然,為自己找着非常合理而又恰當的借口:“雄蟲的信息素會有很好的安撫作用,我想,你現在适合感受一下。”
他當然也這樣做了。
特瑞西咬住他那張性感的薄唇,一點點親吻,細細密密地撕咬,扣住他的腰,不讓他有一絲一毫逃離的機會。
鼻尖相觸,呼吸相聞。
特瑞西吻得很認真。
淡粉色的唇瓣像是櫻花果凍,如果用舌尖勾勒一下,那花瓣就會多透出一點兒粉。
吮吸一下,紅色更甚。
特瑞西低下頭,咬住他的唇。
軟軟潤潤的,像是美味不粘牙的□□糖,又像是大白兔外面裹着的一層薄薄的糖紙,清甜卻不膩人。
曾經在腦海中訓練過無數次的接吻技巧在此刻終于有了用武之地,特瑞西毫不客氣地長驅直入,攥住他的手舉過頭頂,奪走他的所有呼吸。
身下的雌蟲像是一條彈跳的魚,喉間溢出單薄誘人的音節。
特瑞西用膝蓋按住他的腿,黏膩的水聲在唇齒之間勾勾纏纏,鋒銳的尾鈎蠢蠢欲動,逐漸伸展,在明亮的燈光下,劃過一道流光。
特瑞西感覺那道裂縫似乎更加麻癢疼痛了。
“我要脫你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