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布倫禮貌地将手覆蓋在胸前,半鞠躬行禮:“第一高等星上城區執法隊隊長維布倫向您問好。我認為面前這隻雌蟲有極高的危險性,衆所周知,SSS級雌蟲一旦陷入精神力躁狂狀态,會無差别對身周所有蟲發動攻擊。”
“為了您的安全,我們現在要依法将肇事者帶走,請您予以理解與支持。”
“如果我不理解呢?”
特瑞西把亞度尼斯拽過來,摟住他的腰:“我說了,我和雌君正在調情,是這隻黃蜂打擾了我們。”
誰都不喜歡在自己和男朋友好好談戀愛的時候橫插一腳,提出那樣無理且過分的請求。
兩隻蟲怎麼在一起他還沒弄明白呢,對方就想要三蟲行?
特瑞西沒有給亞度尼斯扣任何黑鍋,而是站在一名酒店客人的角度上,對維修工的逾越表達了不滿。
那隻黃蜂的頭深深地低了下去,身子也在瑟瑟發抖。
他确實被信息素沖昏了頭腦,但剛剛喝的那幾口冷風和與死亡親密接觸的刺激感讓他頭腦逐漸清晰,他也為自己剛剛的舉動感到羞愧。
現在的他隻能祈禱雄蟲不要追究了。
“您是說,您不為這隻雌蟲的吃醋感到生氣?甚至還對他的行為表示認可?”維布倫訝異說道。
“當然。”特瑞西攥住亞度尼斯的小手指,輕輕把玩:“這是他在乎我的體現,我為什麼要生氣?”
特瑞西把亞度尼斯的手摸來摸去,也沒有弄清楚這麼修長漂亮的手指是怎麼變成剛硬的鐮刀虛影的。
他真想在對方情緒穩定的時候,再好好研究一下。
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這些讨厭鬼打發走。
“好了,我的雌君現在情緒很穩定,也沒有對我做出任何攻擊性行為。這隻蜂族也好好的,你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尾巴一甩一甩的,這顯然是不耐煩的表現。
審判主腦用心地研讀了一下雄蟲的情緒,雖然有些不快,但是還沒有到憎惡的地步。
“那這隻雌蟲是否對您進行了威脅,導緻您現在不能說真話?”審判主腦彬彬有禮地問道。
“沒有。”特瑞西還是分得清内人和外人的,在他心目中,這隻雌蟲雖然怒氣沖沖地來,但怎麼也是他親自挑選的雌君,怎麼可能不維護他,而去為了另外一隻看起來還好端端的雌蟲伸張正義呢?
特瑞西雖然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公平,但是這個世界上本來就隻有絕對的親疏,沒有絕對的公平。
知道亞度尼斯還算有分寸,并沒有真的傷害那隻雌蟲之後,特瑞西最後一絲顧慮也消除了。
看着這一蟲一球一隊的人都不怎相信,幹脆特瑞西就扯着亞度尼斯的領子,把他拉下來。
亞度尼斯眼神錯愕,他看着雄蟲靠近,先是和他唇角相碰,然後便當着衆蟲和機械球的面,咬上了他的唇瓣。
亞度尼斯身體一僵,唇畔微微的刺痛感卻提醒他,這不是幻境,而是真的。
雄蟲維護了他,還賜予了他一個纏綿至極的吻。
周圍的吸氣聲此起彼伏。
那隻黃蜂捂住眼。
他聽到一陣又一陣的嗡嗡聲,所有的雌蟲都目不轉睛地看着,然後立起了觸角。
為首的維布倫最受沖擊。
他張大了嘴巴,看着不可一世的雌蟲亞度尼斯慢慢阖上了眼皮,眼睫顫動,耳尖攀上一抹薄薄的紅。
逐漸那抹紅漸漸蔓延,他整隻蟲都紅透了,不像是危機四伏的殺神,反而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如果現在找他單挑,感覺自己穩赢。
維布倫心裡又酸又澀,說不出來的滋味。
有點羨慕,又不想承認。
好不容易等到兩隻蟲分開,維布倫看着恢複正常神态的亞度尼斯。
他用手碰了碰唇瓣,眉梢一挑,似乎在炫耀着什麼。
憑什麼,他就這麼好命,站在那裡都能被親?
維布倫覺得,他開始理解那隻黃蜂了,因為他竟然也有些蠢蠢欲動,想對面前這隻落拓不羁的雄蟲說:
放開他,讓我來。
雄蟲意猶未盡地舔舔唇,将目光投向維布倫:“現在你們相信我沒有說假話了吧?”
他沒有被威脅,沒有被脅迫,一切都是自願的。
“婚禮就在三天後。”
特瑞西倚靠在亞度尼斯的胸前,宣布:“歡迎你們都來參加。”
“那也就是說,現在雌蟲亞度尼斯還不是您的雌君?”維布倫的語氣裡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雀躍。
他還沒開口呢,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的亞度尼斯一個眼刀殺過去——
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