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洲一覺睡到自然醒,下樓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才晨跑回來的路淮。
路淮很愛幹靜,才跑完出了一身的汗,準備脫衣服洗澡,卻意外對上了樓梯上遊洲炙熱的目光。
路淮急忙放下了才撩起的半邊衣服。
忘了洲洲現在和他一起住了,以後在家裡不能這麼随便。
遊洲才睡醒還有些迷糊,視線猝不及防地對上路淮露出的馬甲線,評價道:“還挺大。”
路淮一愣:“什麼?”
遊洲反應過來,立馬将視線從路淮的某個部位移開,清了清嗓子,欲蓋彌彰:“喉結,喉結挺大。”
救命,大早上的他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空氣一下變得尴尬起來,路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灌湯小籠包,對遊洲笑道:“來吃早飯,剛跑完步順便買的。”
其實不是順便,是專門跑過去買的,順便當做晨跑鍛煉。
但是洲洲不需要知道。
趴在二樓樓梯欄杆處的遊洲,淡淡往樓下餐桌上望了一眼,他眼睛有點近視,隐約就看到了幾個塑料袋,不開心道:“不是小籠包,我不吃。”
路淮深谙拿捏遊洲之道,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哦,不吃算了,這是你最喜歡的那家。”
他最喜歡的那家灌湯小籠包店!遊洲自動将路淮的話翻譯完整,一個飛奔下樓朝餐桌跑去,見到小籠包的那一刻隻覺人生都圓滿了。
“謝謝,淮哥!”遊洲直接插起小籠包吃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狗狗眼裡全是對路淮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感激之情。
路淮無奈搖頭,轉身去到浴室洗澡。
有奶就是娘,傻乎乎的。
洗完澡,閑不住的路淮又開始巡視整個loft。 巡視完,路淮才發現整個家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打開冰箱的一瞬間,白花花的冷霧撲面而來,再搭配白茫茫的内壁,直接給路淮帶來不小的視覺震撼,扭頭就對盤腿坐在沙發上追劇的遊洲提議:“一起去超市買點東西?”
電視上,正上演着霸道總裁追妻的狗血戲碼,遊洲沉迷在劇情裡無法自拔,敷衍道:“随便。”
路淮心裡不舒服,盯着電視裡被總裁抛棄了的糟糠之妻,突然有了一絲的感同身受。
“你追劇不吃點東西?比如鹵雞爪、薯片、汽水……”路淮面無表情地報了一長串的菜名,說得遊洲心裡癢癢的。
不吃零食追劇,的确有些食之無味。遊洲立馬摁掉電視,跳起身,笑着跑到玄關處換鞋,還不忘催促路淮:“走走走,一起去囤糧。”
路淮柔聲答應,嘴角弧度不明顯地微微上揚。
什麼糟糠之妻,如果他再早點遇到遊洲,那麼他的地位将不亞于純元。
路淮和遊洲開車去到超市。早上超市的人流量不大,一個區域甚至隻能看到零星的幾個人影。
路淮按照自己拟制的購物清單十分有計劃地将大大小小的常用日用品放進了購物車,遊洲對此保持沉默。
直到他見路淮買了六個垃圾桶,才扯了扯嘴角,問道:“家裡,很缺垃圾桶?”
他明明昨天才在樓下便利店臨時買了四個,分别放在卧室和廁所,怎麼今天還買這麼多,他路淮專門生産垃圾?
“廚房要兩個,客廳要兩個,陽台一個,浴室一個。”路淮很有計劃。
遊洲沉默地将拿出四個垃圾桶,将路淮的計劃一票否決:“用不着那麼多,廚房一個,客廳一個就夠了,買那麼多垃圾桶家裡有那麼多垃圾嗎?”
路淮心裡的完美計劃猝不及防被遊洲打斷,想了想,點頭回道:“聽你的。”
遊洲對此表示:“是該聽我的,你太沒有生活常識了。”
路淮微歎了口氣,他隻是對以後的生活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想法,并不是沒常識。但的确他想得有些太早了,什麼時候洲洲不那麼直了,再說吧。
不過合租後,通過近距離觀察遊洲的小動作,他覺得遊洲變彎指日可待。
兩人推着購物車走向零食區,遊洲看見一大罐水果棒棒糖,兩眼放光。路淮十分有眼色地将棒棒糖放進了購物車,有些得意:“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
兩人挨得很近,加上路淮側着身子,清冷的冷松木質充盈着遊洲的鼻尖。
空氣暧昧不明,遊洲心生一絲甜蜜,偏頭想蹭一蹭路淮的手肘。但随即腦子一抽,心想,他今天實在太放飛自我了,這很不直男,路淮會讨厭。
于是遊洲迅速地将水果糖放回了貨架上,面無表情地同路淮強調:“我們直男不吃水果糖。”
路淮:……
遊洲是不是能聽到他心裡想什麼,不然怎麼能如此精準打擊他的痛處。
随即路淮變看着遊洲跑到對面大貨架上,拿了三聽灌裝啤酒。
“拿酒做什麼?”路淮問。
遊洲:“哦,以後叫上柳川,我兩一起吃燒烤時配着喝。”
路淮心裡所有關于未來的美好幻想,被遊洲一句叫上柳川,打亂了陣腳。
不是,他們兩個人的合租生活為什麼要加上柳川!
路淮保持微笑和優雅的紳士風度:“洲洲,我也可以陪你吃燒烤喝酒。”
遊洲一時語塞,擺手無語:“你不是不喝酒嗎?”
路淮憋了一肚子氣,臉都笑僵了,還是禮貌回複:“現在喝了。”說完看了眼大貨架上的啤酒,果斷地拿了一聽放入購物車,再次強調:“我能喝。”
“行。”遊洲沒再管路淮,推着購物車開始在零食區遊走。等到買後東西結賬時,遊洲回憶起路淮的話,才後知後覺地品出了一絲酸味。
什麼情況?路淮不喜歡柳川?怎麼感覺跟小學生一樣在吃酸醋呢?
腦子裡突然蹦出來這個想法,遊洲下意識就想嘴欠調侃路淮,但很快便被自己硬生生憋了回去。
算了,他可不想再被路某人單方面冷戰。
高中那會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