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兩人到了寵物醫院已經将近晚上八點。
寵物醫院的醫生小姐姐給狗狗做完了體檢,檢查完發現是隻十分健康的小狗,隻是後腿骨折過,但是因為流浪了太久,已經自己長好了,哪怕再怎麼照顧,也隻能是隻跛腿狗了。
但是遊洲不在意這個,他看着趴在檢查台上的小狗小心翼翼地吐着舌頭叫,就覺得太可憐了,他想得很清楚,他一定會對這隻狗負責的。
“哦,對了這狗是你們兩個誰養啊?”醫生小姐姐問道。
遊洲立馬回複:“我們一起養。”
路淮跟着點了點頭。
小姐姐一臉看破不說破的詭異表情把遊洲吓了一下,解釋道:“那個我們是室友來着,就準備一起養。”
小姐姐苦笑不得:“我隻是想知道這隻狗誰做主,是這樣的這狗身上的毛都被黃膠粘上了,我們肯定是要剃毛的,就給你倆說一聲,看你倆誰拿主意,是全剃還是隻剃被膠粘住的地方,當然我的建議是全剃。”
“那全剃吧?”路淮歪頭問了一下遊洲。
“全剃吧全剃吧,現在秃點就秃點吧,崽崽以後一定能變成一條漂亮的狗。”遊洲信誓旦旦道。
崽崽?
路淮才意識到這是遊洲給小狗取的新名字,崽崽嗎?怎麼取這個名字,還……怪可愛的。
等遊洲抱着崽崽從寵物醫院出來的時候,Q市的天已經黑透了,大雨也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而此時此刻山城的燈也全部亮了起來,在朦胧的細雨裡獨有一番韻味,不知道為什麼,遊洲此刻突然就沒有才下班時的那般崩潰了。
Q市和立林比起來,他其實更喜歡立林,有時候Q市快節奏的生活方式會壓得遊洲喘不過氣來,可能新一線吧。但這座城市又會在他即将崩潰的邊緣,突然賜于幾分柔情給他。
比如此刻,他餓得要死,聞到了重慶火鍋的味道,饞哭了。
路淮提着從寵物店買的大包小包的東西,一點一點搬上車後備箱,他看了一眼遊洲,此刻那人正抱着小狗,不斷吸鼻子。
“想吃火鍋?”路淮問。
遊洲不禁感歎,這路淮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他想幹什麼都知道。
“有點,但是算了吧,崽崽身體還虛着,我們還是帶它回家吧。”
路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回到家,遊洲把狗狗安置在了一樓的小客廳旁邊,當然他不負責搭狗窩,狗窩是路淮搭的。
不過路淮搭完狗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算了,不管了,可能他導師又讓他進實驗室吧。
遊洲說着抱着崽崽,接了一杯水,上樓去了。
一進卧室,遊洲看着書桌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書桌上的電腦更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打開遊洲就會自動進入碼字模式,最恐怖的是,更新文新文,立馬就會随機更新差評。
命更苦了。
“崽崽,”遊洲抱着小狗憂慮道,“你說我要不要更文,哎,其實不想更的,但是你爸爸我好像有忠實讀者了,那個叫周遊世界路的他催更哎,可是我卡文,寫不出來。”
“你另外一個爸爸要是跟我談戀愛就好了,談戀愛我可能就能寫出來了吧,親身經曆,我能缺素材?我能卡文?絕對不可能!”
遊洲懷裡的小狗崽崽跟着附和“旺嗚”了幾句。
小狗是不會知道人類的心思的。
它隻知道它和它爸爸一樣餓壞了,隻好一直“旺嗚旺嗚”地叫。
遊洲滿頭問号,這狗為什麼一直叫啊?
他也沒養過狗啊,這狗不會病了吧?病急亂投醫的遊洲開始在手機查百度,查得正起勁,“砰砰”兩聲,卧室門響了。
“進——”
遊洲拖長了音調喊道。
這聲音不禁讓路淮生出了一種錯覺,他師姐讓人進實驗室的時候也是這腔調。
推開門,路淮一眼就看到了抱着秃毛小狗,穿着居家服的遊洲跑腿坐在傳遍,一隻手還拿着手機,呆呆地望着他,頭頂的卷毛又在随風擺動,怪勾人的。
“嗯?路淮你帶了啥?我聞到味了。”遊洲吸了一口氣,啊,這熟悉的炸串味。
這熟悉的油炸類垃圾食品。
“樓底下的炸串,餓了吧,”路淮将打包的炸串遞了過去,蹲下身子摸了把秃毛狗,接着問:“給崽崽喂狗糧了嗎?”
“啊?狗糧?”
路淮歎了口氣:“崽崽都餓得直叫喚了。”
“原來它是餓了嗎?我以為他又病了。”遊洲回。
回完遊洲自個兒就反應過來了,他真是豬啊,這狗才做了體檢健康的狠,這會兒肯定是餓了啊。
“也不一定是餓,小狗一直叫也可能隻是想黏人,就跟人一樣。”路淮将狗抱了起來,一臉溺愛地帶着狗去了樓下,遊洲看着這一幕不禁有點失落。
不是?他失落個什麼?
他又不是狗?
遊洲揉了把頭發,帶着路淮帶回來的炸串,穿着個拖鞋下樓看着路淮給崽崽喂飯。
不知道為什麼,路淮喂狗狗的時候,遊洲覺得他身上粘上了一種獨特的氣質,大概這就是人夫感?
呸。
什麼人夫,他和路淮隻是室友。
隻是室友。
“不過來看看崽崽?”路淮問。
“哦,來了。”
遊洲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路淮的旁邊,麻溜地蹲在路淮的旁邊,靜靜地看着崽崽吃狗糧。
真可愛。
遊洲這麼想着打開手機拍了照狗狗低頭吃飯的照片,路淮的手也有幸入境。
拍完,遊洲手癢發了朋友圈,配文:
【宣布一下,本人有狗了。】
柳川秒回:【卧槽,我遊哥終于不是沒狗的野人了。】
楚瑛評論:【土松嗎?怎麼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