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不能顯得太白給。
于是他敲字回複:【不用了,不用你接,我又不是沒法坐地鐵。】
路淮:【?我帶着崽崽來接你,不願意嗎?崽崽特别想你。】
此刻遊洲滿腦袋問号。
于是他問得特别直白:【究竟是狗想,還是人想?】
問完遊洲盯着那句話越來越覺得羞恥,他一沒跟人玩過暧昧的母單,這麼問出去怎麼顯得他像是在調戲良家婦男。
遊洲正準備撤回,對面就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人想。】
路淮:【所以,願意讓我接你回家嗎?】
遊洲看着消息,深吸了一口氣,回複:【準了。】
路淮:【謝陛下。】
草。
好爽。
和直男暧昧好爽。
爽完,遊洲後知後覺地才想起來一件事——他是不是把直男掰彎了?
遊洲百思不得其解,他的腦袋是一個單核處理器,一次性最多隻能想一個問題,想多了死腦子就會嗡嗡響,最後死機。
路淮或許可能大概也許真得喜歡他?
他又開始騷擾楚瑛了。
遊洲:【你覺得路淮有沒有可能彎了?】
楚瑛:【我現在覺得他可能一開始就從沒直過?】
遊洲:【???你不是說以你十幾年的鑒彎經驗,他筆直嗎?】
楚瑛:【……兄弟,對不起,要不我賠你點錢吧,事情有點複雜……我最近和虞琦在一起才恍然大悟,就可能路淮高中小偷小摸地看着你,可能不是嫌棄你,而是暗戀你。。。。】
遊洲腦子要爆炸了。
楚瑛什麼時候跟虞琦在一起的?虞琦不是他們高中班上的學習委員嗎?虞琦不是在a市政法學院讀法嗎,怎麼突然到了Q市,為什麼突然就和楚瑛在一起了?
還有,路淮暗戀他嗎?
真得假的?
然而這些事情遊洲還沒來得及細細理清楚,就被接踵而至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
下午三點,遊洲拖着疲憊地軀殼在公司門口等待着律所委派的律師。
律師西裝革履身形修長,一見面就主動握着遊洲的手說:“遊主任,你好,我是李楓,我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案件……”
遊洲歎了口氣:“說了叫我小遊就行,我不是主任,我隻是負責這個案件的對接流程,你有什麼要說的到時候見到法務總監了細談。”
李楓看着眼前這位姓遊的職員,微卷的頭發,下垂的狗狗眼顯得整個人特别幹淨,一身利落的襯衫襯衣給這人加了幾分大人的成熟氣,卻依舊掩蓋不住獨屬于才入職場的新人特有的稚氣。
甚至李楓隻在電梯了觀察了片刻,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個人和他是同類。
長得好看,又在他的審美點上,還是同類的話……
李楓想着,在電梯裡微笑着同遊洲寒暄:“我還以為貴司來對接多少會派個部門主任來。”
初入職場的第一道難題就這麼抛到了遊洲的面前。
好煩,有點厭人了。
“哦,”遊洲垂着眼公事公辦地回,“我們部門所有人都有明确的分工,案件重要自然會派重要的人對接,怎麼理解我,全在于貴所怎麼看待案件。”
李楓聞言笑了下,扯了扯領帶說:“小遊跟我打官腔就沒意思了。”
遊洲:……
好符合對一些律所mean人的刻闆印象。論打官腔誰能比得上此人。
受不了了。
路淮能不能快點來接他。
他想下班回家摸崽崽了。
而此時遊洲心心念念的路淮,正開着自己讀書軟件的讀者小号,給遊洲的文寫一篇又一篇的長評。
沒辦法,他覺得遊洲太久沒更文一定是被罵得太難受了,他希望用這種笨拙的方式給遊洲一點鼓勵。
甚至越看評論區越覺得心疼,又砸了2000的禮物下去。
遊洲本人對此全然不知,此刻的他正呆在法務部的會客室,聽着他們法務部總監饒顯叔,同這個李楓聊案情。
期間饒顯還有意無意地問遊洲問題,大有把遊洲引薦到李楓律所的意思。
遊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漫長的兩個半小時,期間無所事事地看了自己的水杯一次,瞟了手腕上的腕表五次,數了李楓吹的牛皮共計十次,他終于等到了總監和這個李律談完了案子。
“那饒主任,我們晚上一起吃個飯?”李楓和饒顯握了一下手,表示合作愉快。李楓和饒顯握完了手,還不忘看向一旁縮着的遊洲,特意點了一句:“哎,把小遊主任也叫上?”
饒顯聽這話不禁笑了:“什麼小遊主任,不過這小孩算是我帶的徒弟,叫小遊就成。”
李楓解釋:“我看他和我對接的時候,說話語氣做事各方面都挺熟練,我還以為已經是貴部的主任了,你看我這第一次和貴司合動,有些事情真不懂,饒主任見諒。”
遊洲:……
這人話裡話外都在點他,裝什麼裝。
一向好脾氣如饒顯部長,也難免也有被人佛了面子的尴尬。
這個李楓還是太年輕啊。
饒顯笑了笑遊刃有餘地轉移話題:“哪裡哪裡,我們部門的小遊的确優秀,認錯也在所難免,對了小遊,今晚上跟我們一起吃飯?”
話都到了這個地步,遲鈍如遊洲也能明白個所以然來。
遊洲隻好笑着點頭答應:“好的,部長。”
【路淮,今晚有飯局我走不開,别來接我了,你好好在家帶崽崽吧。】
路淮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将車停在了遊洲公司的地下室。
他皺緊了眉頭。
莫名有一種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