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承宗死死盯着他,目光裡全是憤怒和失望:“我告訴你,行昭,你要是再這樣感情用事,我可以立刻把你扔回去。你以為你還有退路嗎?如果你再為一個女人做出任何自毀的舉動,我保證你會後悔終生。”
“是你先逼我的,”褚行昭聲音驟然拔高,激烈地反駁,“是你逼着我去做你手裡的人偶,逼我自毀健康,逼我裝出一個徹底無能的樣子,你不覺得是你把我逼瘋了嗎?”
褚承宗沉默半晌,聲音變得冰冷且緩慢:“如果你瘋了,那也是你自找的。”
房間裡的空氣似乎被凍結了一般,父子兩人冷冷對峙着。
幾分鐘後,褚承宗緩緩開口,語氣帶着強烈的警告:“行昭,我最後再告訴你一次:不要為了一個女人毀掉整個布局。我不管你是真情還是假意,從現在開始,你都得給我把握好分寸。”
褚行昭冷笑着:“分寸?你自己有把握好嗎?”
褚承宗目光陰鸷,猛然轉身離去,房門在他身後“砰”地一聲關上。
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隻有褚行昭緩慢而沉重的呼吸聲。他盯着父親離開的方向,手指死死地攥緊了床單,青筋暴起,指節發白。
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觸碰了父親的底線,也知道自己再沒有回頭路。但此刻,他竟然感到了一種近乎病态的滿足。
就在他深陷自我掙紮中時,病房門輕輕被推開,喬燃走了進來。她手裡拎着買好的熱水袋和新鮮的水果,眉眼裡帶着淡淡的溫柔。
“怎麼了?”她察覺到房間裡的異樣氣息,輕聲問道。
褚行昭臉上的冰冷瞬間收斂,轉而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沒事。”
喬燃走到他床邊坐下,将熱水袋輕輕放在他受傷的腿側,動作細緻溫柔。他看着她,心裡某個地方忽然生出難言的酸澀。
“剛才誰來了?”她問。
“一個不重要的人,”褚行昭的聲音輕而淡,像在掩蓋什麼,“你回來就好。”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沒有追問。她越是這樣,褚行昭心裡越是無法平靜。
窗外的天空逐漸陰沉,房間裡的光線也随之暗淡下來。他忽然意識到,或許他與父親之間的這道裂痕,已經再也無法彌合了。
他看向喬燃,低聲說:“别再離開我了,好嗎?”
她擡頭看他,目光堅定而柔和:“我不會走的。”
他說不出話來,隻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但心裡卻清楚地知道,從這一刻起,他要面對的,将是一場比以往更加艱難的鬥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