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做的那種事,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吧。”楚昭棠輕噴了一聲。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牧四誠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
楚昭棠擡腿踢飛一個乘客,幾乎沒有思索地回答——
“他不是喜歡玩*這一出麼?那就給他灌一斤*藥,然後把他扔進母豬圈裡,他肯定會有所動作的吧?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看見他*盡人亡~”
牧四誠:“……”我就多餘問這一嘴
白柳:“……”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劉懷:“……”所以她會對我怎麼辦
方可:“……”我就是個打雜的什麼也沒聽見,别殺我滅口
正抱着鏡子一臉悲壯等死的張傀:“……”那我是不是也要慶幸我沒死在她手裡
楚昭棠(理直氣壯臉):“你們怎麼都這麼看着我?還可以更完善麼?”
白柳:“不用了,這個處理方式非常……”變态
牧四誠點頭深以為然:“令人發指。”
楚昭棠:“多謝誇獎!”
衆人:“……”我該評價她什麼,在線等,急
……
“鏡子裡有什麼——”牧四誠喃喃自語着,“張傀在鏡子爆炸前,在鏡子裡看到了什麼?”
牧四誠如實把他知道的事情和白柳說了,然後提點白柳:“但無論張傀想說什麼,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剩下的二十個碎鏡片,你覺得剩下的二十個碎鏡片會在什麼地方?”
“乘客身上是不可能了,古玩城是終點站,應該隻有下車的乘客,沒有上車的乘客了。”牧四誠摸着下巴思索着,“難道在車站裡?但是我們就是從古玩城這個站上來的,也不太可能在車站裡,我當時搜尋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碎鏡片。”
白柳卻打斷了他,他側頭看向牧四誠,“我知道張傀想和你說什麼了?”
牧四誠怔愣了一下:“說什麼?他說的鏡子裡有什麼?”
白柳側過頭去看向那面鏡子,眸色微沉:“鏡子裡有最後一個怪物。”
白柳彎下身體,啧啧地看着這面鏡子,“張傀應該想告訴你的是——最後一個怪物是鏡子。”
“我剛剛就覺得不對了,因為系統通告的張傀退出遊戲是因為精神值清0,這很奇怪,因為他處在爆炸中心,生命值隻有十幾,但是死亡卻是因為精神值清0,我當時還以為你用道具折磨他了。”
牧四誠無語:“我沒有那麼閑。”
”但現在看來你沒有。”白柳若有所思地看着這面鏡子,“那折磨張傀到精神值清0的,就是别的東西了,比如這面怪物鏡子。”
【《爆裂末班車怪物書》刷新——鬼鏡(3/3)】
【你已觸發遊走神級npc鬼鏡!!】
“wow。”白柳有點稀奇地看着自己的面闆,遇到這種情況,他倒是一點不慌,“這神級npc不是據說很難遇到嗎?怎麼我又遇到了?”
但是牧四誠心态已經徹底崩了,他在查看了自己的面闆之後,臉色青青白白,牧四誠用一種扭曲到猙獰的表情咬牙切齒地看看白柳又看看楚昭棠,感覺像是恨不得把他們給暗鲨了一樣:“真不愧是幸運值0的你倆。”
“老天爺定的我就這麼幸運,要每次都遇到他。”白柳聳肩,“我也沒辦法啊。”
楚昭棠也是頗為無奈的攤了攤手。
牧四誠崩潰又無語,但還是跟了上去。這三人在水中一個俯沖就潛入了鏡子裡,鏡子潔淨的表面水波般地晃蕩了兩下,又了無波紋。
白柳轉頭走了一兩個車廂,他左右看了看,最終在一個車廂的正中央看到了自己和陸驿站。
白柳就靠在座位旁邊,抱着雙臂頭一點一點地睡着了。
陸驿站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脫下了自己的風衣,蓋在了“白柳”的肩膀上,他有點警務人員的天然的警覺性,給“白柳”蓋好風衣之後站在了他的旁邊,目光從整個車廂掃過,和這邊的白柳對上了視線。
然後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很自然地掠了過去。
白柳遠遠地看着,他的身影好似虛拟投射出來般透着一種不真切的半透明質感,他覺得自己好像一瞬間變成了一個不存在的,那個正在被陸驿站蓋風衣的【白柳】的信息複制體。
“白柳”靠在椅背上假寐,陸驿站讓他一起下車叫不動他,最終陸驿站把自己的風衣留給了無論怎麼樣都喚不醒的“白柳”,很明顯這家夥就在裝睡,不想在和陸驿站一起走了,最終陸驿站自己一個人無可奈何地下車走了。
白柳輸入了自己的電話之後,撥打了出去,電話在撥出去的一瞬間就被接通了,白柳看到那邊的自己接起了電話,他微不可查地勾起嘴角,輕微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聲線:“喂,請問是白柳先生嗎?”
“嗯,我是。”那邊的“白柳”接起了電話,懶散地問,“你是?”
“我在陸家嘴地鐵站出閘口這裡撿到了陸驿站先生的手機和錢包,裡面有他的身份證和駕照,他的緊急快捷播出号碼就是您的号碼,但是這位先生的手機快沒電了,所以我用我自己的手機打給了您。”白柳面不改色地撒謊,“可以請您過來拿一下他的手機嗎?”
“白柳”頓了兩下,他挺直腰闆站了起來,開始往車門的方向走去,在車門合上的最後一秒走出了車門,他輕聲說:“ok,你站在出閘口不要動,我出來取,麻煩你了。”
站在車上的白柳臉上那些不穩定的斑塊和噪點在“白柳”走出車門的一瞬間變得平穩,他隔着閉合的車門看着站台上的白柳,垂眸微笑:“有勞您了,我不會動的。”
“白柳——!!”牧四誠的聲音從擁擠的另一個車廂裡傳來,他身後跟着楚昭棠,艱難地擠到了白柳的旁邊。
“這裡這麼多人,怎麼找碎鏡片?!馬上就要到站了!到站之前這輛末班車就要爆炸的!”
“而且我剛剛試過了,我本來想在剛剛那個站台下車。”牧四誠的語氣凝重,“但下不去,我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攔在了這輛車上。”
但白柳卻對牧四誠的焦急逼逼充耳不聞,白柳沒有合上牧四城的話題,而是自顧自但對他說:“這裡才是現實,因為真正的【你】不在這輛車上,所以你無法實現【下車】這個動作,而【真正的我】剛剛已經下車,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在一輛【我】已經下過車的列車上,再次下車,因果關系不成立,會導緻遊戲邏輯紊亂的。”
“什麼現實?!”牧四誠警覺道,“白柳這不是現實,這是遊戲裡!你精神值沒跌吧?出現幻覺了你?說些什麼下車不下車的胡話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柳用手指點了點牧四誠的肩膀,然後指着車廂上的地鐵線路圖,“你看看這張線路圖,古玩城上一站是陸家嘴,不是水庫,你注意看,這條地鐵路線也不是環形的,是一條線性的地鐵路線,這是我們現實世界裡的地鐵圖。”
牧四誠順着白柳的手看過去,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皺眉:“但我們不可能回到現實,我們的确是在遊戲裡。”
白柳似有所悟地繼續說道:“我說這裡是【現實】的意思,并不是指我們回到了真正的現實,這裡的【現實】是相對我們之前所在的那個滿是焦屍的列車而言的,那個地方并不是真的遊戲世界,那個地方隻是一個不斷循環鏡子世界罷了。”
“而我們現在站着的這輛列車。”白柳用腳尖點了點自己的腳下,眼眸平甯,“才是真正的遊戲相對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