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都用這種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啊!”牧四誠暴躁怒吼,“我是真的可以聞到的!這裡有白柳的味道,還有楚昭棠身上那種鸢尾花的淡淡的甜膩味……”
突然,他在一個地方停下來不動了,仔細的嗅了嗅,奇道:“奇怪,這裡為什麼有這麼濃郁的鸢尾花香……”
楚昭棠的聲音從牧四誠的上方幽幽傳來:“因為你TM在聞我的腿啊,傻猴。”
牧四誠站起身,下意識站起身後退,和木柯他們一起盯着那個地方。
楚昭棠慢慢從那處顯出身形,一臉核善地望着牧四誠。
牧四誠略帶驚恐的看向楚昭棠腿上的三分褲和在腰上圈了一圈然後垂下一長塊的腰帶。
氣氛一時間陷入無比的尴尬。
木柯問:“你可以在現實中隐身?”
楚昭棠點點頭,然後轉過頭去側身擺手:“嗯,我帶你們去找白柳吧,0001門口。”
“牧四誠,”楚昭棠友情提示了一下,“你新媳婦在你身後等你洞房花燭呢。”
她的目光定在牧四誠身後穿着明清時期新嫁娘襦裙,蓋着厚厚, 上面繡了一個【囍】字蓋頭的新娘,并且又補了一刀——
“她看上去很欣賞你的肱二頭肌呢~”
……
走廊的盡頭,白光刺目地撒下,白柳安靜地看着終于來到他面前的陸驿站,白昭甯饒有興緻地在一旁的牆壁上倚着看他們。
楚昭棠莫名發現某陸影帝的臉上有點不自然,甚至白昭甯都低着頭不說話。
“你不應該來找我的,陸驿站。”白柳垂眸。
陸驿站笑笑,他勉強地撐着牆壁站直了身體,一如既往地用很溫柔,包容一切的目光看向白柳:“可是你還是讓我找到了你,白柳,如果你真的想躲,我是絕對找不到你的。”
他對着白柳一如既往地伸出了手:“和我一起出去吧。”
“陸驿站,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天性就是會做很惡劣的事情的。”白柳擡眼看向陸驿站,“我擁有這個能力,也能夠從中獲得利益,我也不怎麼在意其他人的死活,我沒有不做的理由。”
白柳很平靜地說:“我們根本就做不了朋友,我也隻是把你當成另外一個人而已。”
白柳直視陸驿站,他的眼神和語氣都很輕:“但你不是他。”
“陸驿站,你是人類不是怪物,人類和怪物是不可能做朋友的,你錯誤地勉強了我們兩個人十年,不要再繼續勉強下去了。”
“按照正常的發展,我會成為你要槍斃的那種罪犯,而你也會成為槍斃我的那種警察,我放過你最後一次,以後見到我不要對我伸手了,對我拔槍吧。”
陸驿站緩慢地低下了頭,他喘息了兩聲,抵在牆壁上的手攥緊成拳,然後毫不猶豫地從後腰拔出了槍對準了白柳。
陸驿站又笑了起來,他拖着過來的路上受傷的腿跌跌撞撞地向白柳靠近,然後緩慢地把槍放在了怔住的白柳的手心裡,然後用他帶血的,寬厚的,發抖地手握住白柳的手,讓白柳舉起槍對準他自己。
“我永遠不會對你拔槍的,白柳。”
陸驿站睜開了眼睛,他直直地看向白柳,然後撥開了槍的保險:“如果你真的要離開這個地方,開始去傷害和殺害其他的普通人,那就讓我成為你殺死的第一個人吧。”
“因為警察是不能對你要做的事情視而不見的,但我又實在是沒有辦法對你拔槍……從今天的事情看起來,你已經到了一個我完全沒有辦法阻止你的領域了。“
陸驿站握住槍管對準了他的額心,他一點都不躲閃地看向白柳:“既然這樣,那就請你,在你要去做那些壞事之前,先殺死這個無能的警察吧,不要讓他看到你要做的一切。”
在槍口的直對下,陸驿站柔和地對着白柳露出他已經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那個熟悉又無奈的笑臉:“但在這個警察死前的最後一刻,隻要你沒做壞事,你還是他的朋友。”
白柳略有些嫌棄地煩陸驿站一眼,把手裡的槍丢給陸驿站:“我不會對你開槍的, 下次别和我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了, 惡心。”
陸驿站手忙腳亂接過了白柳丢給他的槍:“你小心一點啊!别亂丢!我開了保險的!”
“你要是蠢到能用槍的時候打死自己, 也懶得廢我打死你的功夫。”白柳恹恹地掃了陸驿站一眼。
陸驿站言語和動作都越發柔和, 苦口婆心地就像是在和一個小朋友說話:“那我們先出去怎麼樣?或者你先讓把這些危險的東西放回去?”
白柳直勾勾地看着陸驿站,他習以為常地伸手:“讓我做事?報酬呢?”
陸驿站看向白柳攤開的手掌心,他頓時心領神會:“我請你吃一年,不, 兩年!兩年的火鍋,兩年内你随便吃, 都我請客,怎麼樣?”
白柳還是直勾勾地看着陸驿站。
陸驿站懂了,白柳這意思就是這點這報酬根本不夠,他有點肉痛地加價:“三年,四年,五年……你總要給我留點錢娶老婆吧白柳!做人不要太過分了!”
白柳冷笑:“我不做人好多年了,一口價,十年。”
陸驿站:“……”
陸驿站眼淚汪汪地點頭了:“成,成交!”
陸驿站眼巴巴地看着白柳:“你快收了神通吧!我答應了,十年的火鍋!你不心動嗎?!可劃算了!”
最終白柳還是冷淡地從自己的領口裡掏出了那枚還在震動的硬币,握在了手心一秒之後,這枚震動的硬币平息了下來。
等到緩過來,陸驿站往四周看了一下,有點奇怪地看向白柳:“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這是剛剛暴動的時候,我感應到了一個有謝塔氣息的房間。”
……
0001房間前,陸驿站和唐二打正在對峙。
漆黑的走廊裡猛地斜沖出來一個身形極快的黑影,唐二打反應極快,他毫不猶豫甩手準備給這個看起來和怪物一樣的黑影一槍,被這個黑影手上動作極快地打斷了,眼看黑影就要偷走他的槍,但唐二打動作比他還快,反手用槍托砸了過去。
黑影被砸了個正着,低聲“操”了一聲,很快地退進了陰影裡。
“?!”趴在地上的陸驿站被吓了一跳,慘叫起來,“不是叫你不要召喚怪物的嗎!”
白柳無辜地聳肩:“我沒有啊,還沒來得及,這些【怪物】是自己冒出來的。”
牧四誠從陰影裡走出,他用大拇指擦去自己臉上被槍托擦出來的血痕,壓低眉看向盡頭的白柳,很不耐:“你說誰是怪物呢?!”
他手上拿着槍,正對準着唐二打。
被這樣拿槍對準着,唐二打依舊處變不驚:“果然是你,盜賊牧四誠。”
從陰影裡走出另外一個舉着槍對準他的人,是木柯,劉佳儀站在木柯的旁邊臉上毫無情緒的看着唐二打,楚昭棠指尖旋轉着六芒星,還朝唐二打微笑着挑了挑眉。
唐二打沒有焦距的眼睛從渾身濕透,髒兮兮的劉佳儀的身上,轉移到臉上帶着血痕,握住槍姿勢不太标準的牧四誠臉上,移到了臉色緊繃,用槍死死對準他的木柯手上,又在楚昭棠陌生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跪在陸驿站身上的唐二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幽藍色的眼睛裡一點光都沒有, 他擡手平舉槍支對準了白柳。
舉槍對準唐二打的牧四誠和木柯警惕地移動靠近,牧四誠的槍幾乎已經快抵到唐二打的頭了, 但唐二打還是無動于衷地用槍對準了白柳,這讓牧四誠困惑,他喂了一聲:“這個什麼唐隊,在你開槍打到白柳之前, 明顯是我們會把你的頭爆成一灘爆米花。”
木柯冷靜地勸說:“所以你最好把槍放下。”
劉佳儀突然想到陸驿站要是發現了自己在這裡做些違法犯罪的事情——比如殺了唐二打,多半會被陸驿站震驚之下苦口婆心地念和教育很久。
想到這裡,劉佳儀有種詭異的不自在和後背發麻,她下意識地往白柳的身後藏了一點,把臉上那個巨大的遮擋臉的護目鏡往上挪了一些,試圖更好的隐藏自己。
白柳斜向後掃了一眼劉佳儀躲避陸驿站的小動作,劉佳儀擡眼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默契地移開了眼神,楚昭棠順手遞給他們兩套隔音耳塞。
果然,陸驿站站起來之後,第一時間是苦勸正在用槍對峙的三個人,他胸口擋在唐二打舉起來正對白柳的槍口面前,目光清明地用雙手一邊握住了牧四誠和木柯瞄準唐二打的槍口,歎息一聲就要開始表演:
“打打殺殺多不好啊,大家就不能坐下來吃頓火鍋好好談談嗎?有什麼事是非要動槍才能解決的呢,你們看這裡這麼的窄,還是金屬的牆壁,子彈打出去,彈殼說不定會反彈到自己的身上,到時候誰出事還不一定呢,這也說明了一個道理,打到别人身上的子彈終究是會回到自己身上的,何苦呢對不對……”
被捏住槍的牧四誠一臉震驚:“你誰啊?!”
木柯試圖抽回來自己的槍,卻發現居然抽不回來:“????”
楚昭棠和白昭甯對視一眼,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背後的劉佳儀和白柳露出了“啊,真的開始了”的了然表情,劉佳儀有點惡寒地搓了搓胳膊——這熟悉的感覺。
唐二打突然出聲打斷了陸驿站的碎碎念,他看着擋在他面前的陸驿站:“你說的對,打在别人身上的子彈終究是會回到自己身上的。”
他說着,緩慢地擡起手肘回轉了九十度,在陸驿站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唐二打冷漠地把槍口調轉,精準地對準了自己,對準他自己的槍支是一支燦銀發亮的玫瑰左輪。
唐二打用大拇指撥下保險,在陸驿站慌亂無措的動作下輕聲說:“我比誰都明白這一點。”
【系統提示:玩家唐二打現實中精神值歸0,徹底怪物化,可成為怪物解鎖登錄現實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