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誠回過神，氣得還想繼續往前沖，被楚昭棠摁住了。

喬治亞的視線隻在惹事的牧四誠身上停留了一秒鐘不到, 就移到了楚昭棠的臉上，這位黃金黎明隊長審視她的目光專注又認真, 似乎準備用眼神把在楚昭棠的臉上看出一個洞。

楚昭棠很跳脫地微笑着向他招手。

喬治亞沒有觀察楚昭棠太久，等阿曼德重新回到了他身側，喬治亞就收回了目光, 從容地繼續領着隊伍向前走了。

牧四誠更暴躁了：“媽的, 也就是我的技能被禁了, 有本事進遊戲單挑……”

“行了大爺，你們總有對上的那一天的，”楚昭棠無奈笑道，“今天已經給他們做了這麼好的宣傳效果了, 别送了。”

牧四誠憋悶地握拳, 手指從猴爪變回人形，不說話了。

他們又往登入口走去，開始下一輪訓練。

……

兩輪遊戲後，劉佳儀達到聯賽報名遊戲次數要求，被白柳推着去和齊一舫告别了。

楚昭棠看着她的背影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那我現在也報名？”

她點開系統面闆。

【系統提示：您已經成為（流浪馬戲團）公會聯賽報名選手之一，請盡快找齊另外三位隊友……】

“咦，”早就刷夠副本次數的牧四誠從她身後湊過來看，“你這參賽也不占名額啊？”

她曲指在身後牧四誠伏下來的頭上輕叩了一下:“因為我技能比較特殊，所以啊，遇見我這種神仙隊友，你們就偷着樂吧～”

她劃到人氣投票的公告末尾幾張，看見了她的照片。

那張照片拍的是“楚昭棠”的側臉，精靈古怪地笑着拍掉手上的灰塵，身着一件齊腰襦裙，衣擺上繡着粉色的花紋,内穿霞影紗玫瑰香胸衣,腰束撒花軟煙羅裙,，衣袖從上到下是藍到黃的漸變，衣裙主體是藍到紅的漸變，外罩的白色梅花蟬翼紗染了血，被她脫下來随手挂在了一旁的矮樹樹梢上，牧四誠的胳膊入了鏡，白色衣袖下掩着的胳膊搭在她肩膀上。

楚昭棠記得這張照片，那時她還和牧四誠、劉懷是遊戲裡有名的三人幫，她陪牧四誠去飙車，作為代價，牧四誠半被迫地和他們進了一個一級中式恐怖本。

副本内容是很爛大街了的冥婚。

楚昭棠在婚禮前一天就從房間裡逃出來了，想想覺得沒意思，又把那個“結婚對象”從棺材裡拉出來揍——

這張照片就是那時候拍的，拍照片的人是劉懷。

現在牧四誠還是習慣性把胳膊搭在楚昭棠肩膀上，那個拍照片的人卻不在了。

牧四誠看着照片上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發呆，他不由得想到——

劉懷這家夥，還不知道楚昭棠就是方糖呢。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出來，過了一會兒他說:“删了吧，這本來就不是你。”我們也不是當時的我們了。

楚昭棠沒有猶豫地把那張照片加密保存了之後删掉，頭像自動換成了白昭甯給她備選的照片——

照片裡的她居高臨下俯視着鏡頭，她的精神值應該掉到10以下了，一雙杏眸變得細長淩利，瞳色變得腥紅，眼神裡充滿不屑，身旁血霧飄浮，一身黑白搭配的衣服愣是被血染成了黑紅撞色，腰間的玩偶飄了起來，一旁單獨挂着的鈴铛泛出紅光，發出催魂的鈴聲。

那是她剛進遊戲沒多久的時候，進了一個五十人的一級本，被其餘49人圍攻，那時她為了隐藏底牌，沒用【遊離鬼境】和【碎裂DNA】，是單純殺出去的。

牧四誠啧了聲:“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啊，那個看垃圾一樣的眼睛真讓人想抽，不過這張不錯。讓人可以懷念一下當時高冷而霸氣的糖爹……”

楚昭棠關上系統面闆，非常減懇道:“放心，我永遠是你爹，是你的‘合法監護人’。”

牧四誠:“……”

楚昭棠想拍拍他的肩膀以表欣慰，卻發現自己需要踮腳才能拍到。

楚昭棠:“……”

她果斷放棄之前的想法，改為拍拍他胸側。

目睹了她動作和微表情變化的牧四誠伸手很輕易地拍了拍她的頭頂，把楚昭棠的腦袋摁得往下縮了好幾次。

“噗嗤……”

楚昭棠炸毛了，可以說是跳起來打:“笑毛！！”

結果是被牧四誠一手推開。

您有一份來自牧四誠的無情嘲諷請注意查收哦～

身高逼近170的楚昭棠看着眼前身高逼近190的牧四誠再次因為身高輾壓放棄了常規報仇的想法。

鈴聲響起，直接來一套精神值攻擊。

牧四誠眼裡的楚昭棠逐漸變成一個看不見臉的女人，身上婚服喪衣不斷交替閃現，天空飄着白色的紙錢。

一瞬間，女人向他襲來，牧四誠動彈不得，女人迅速從他身體裡穿了過去。

牧四誠登時吓出一身冷汗，楚昭棠笑着朝他做了個鬼臉，跑走去看劉佳儀了。

站在原地驚魂未定的牧四誠往四周看了看，趕緊跟上了楚昭棠的腳步。

……

三天後

丹尼爾渾身是血的從登入口中出來。

他随手捏碎扔掉了自己臉上的沾滿血一次性自制面具，轉身，他面前靜靜地站着一個男人，左側半張臉遮掩在一張金屬質感的盔甲下，眼神定定地望着丹尼爾

“你要不要加入我的公會。”這個男人說。

“上一次這樣和我說話的人。”丹尼爾嘴角誇張地拉大，眼神裡卻一點笑意都沒有，“已經變成我面具上的一塊血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