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換好膠靴,往下拉固定住膠手套,随手取了一本塑料檔案袋擋住自己的頭部,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入地下二層。
地下室中央是一個寬大厚重的寫字台,上面擺放着四台顯微鏡,中間一個打翻了的玻片盒子,兩個小試管架。
試管架裡整齊碼着幾排小試管,裡面的細胞固定液表面輕微結冰,現在正随着溫度的恢複緩緩融化,裡面漂浮的生物組織呈現一種被染色後的奇特粉紅色。
升溫過程中,肉組織的邊緣開始怪異地變黑生長,甚至有些小試管裡的組織開始輕微地蠕動,感覺就像是要活過來似的。
他走過去用兩指将一隻小試管從試管架裡夾了出來,試管架頂蓋上貼着一個和其他試管截然不同的标簽,上面寫着——【未知生物:X】。
在取出這根小試管的一瞬間,其他小試管内的試管口瞬息就噴發出尖利的蒸汽,開始往某種未知的方向快速分化成長,爬出試管彼此黏連在一起,不過眨眼間就長成了一個籃球大小,渾身觸須的,黏膩黑色肉球。
這肉球猙獰尖叫着,甩動着觸須就往白柳這邊撲過來,白柳沒有躲,在那肉球撲到白柳眼前時,一旁的楚昭棠飛速伸手,肉球由于慣性,直接沖進了她手裡的儲物鏡。
“好了,”楚昭棠晃了晃手裡的小鏡子,“鏡子裡儲存不了活物,那東西死了。”
未知生物X:你個老六
白柳半蹲下來繼續在這個實驗室裡尋找資料,終于,白柳在一個上了鎖的保險箱子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他讓唐二打直接用槍把這個箱子的鎖給崩開了。
裡面是按照時間排序的實驗日記。
拿到之後,白柳從地下實驗室門裡出來了。
楚昭棠順手撿起散落在水面上的複印資料,跟着死也不願意下去的牧四誠上去了。
一個小時後。
白柳穿着厚厚的防寒服,裹好羽絨内膽,護腰護膝,穿着一雙可以在冰面上行走攀爬的釘鞋,靠在直升機的邊沿對着下面的劉佳儀和木柯揮手,關上了直升機的外門。
唐二打坐在駕駛位調試儀表盤上的數據。
儲物鏡儲存了所有的食物包裹,讓牧四誠三人不至于在這堆包裹中間夾縫求生。
畢竟一架直升機坐四個成年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牧四誠冷到瘋狂打擺子,出口的聲音都是發顫的,雙手拼命互相摩擦。
【玩家方糖對玩家牧四誠、唐二打、白柳使用個人技能(青霜庇佑),使用時間一小時】
白柳笑道:“這天是挺冷的,多謝咱糖爹支持。”
“我的每個技能都是極其耗費體力值和精神值的啊喂,”楚昭棠哭笑不得,“我的每個技能身份都隻有我50%面闆數值,用完的話在這個本裡就不能用了唉!我自己玩遊戲很少開大的!”
“因為那樣意味着掉馬。”白柳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楚昭棠(崩潰臉):這茬兒是過不去了是嗎?!
“柳柳子!”楚昭棠湊到白柳身邊,“有幾句話要對你說,預知的。”
她清了清嗓子接着說——
“在太陽消失四分之三時,會有故人來尋冷僵的你,不要害怕死亡帶來的分别,不要害怕雪原裡碎裂的逆十字架。”
“愛使你從怪物變回人,愛使你有了弱點,愛使你被他攥住心髒,飄蕩于深海,愛使你從千萬個怪物裡脫穎而出,變成對黑桃而言最特殊的那個怪物。
于是他發現了你。
但不要悲傷孩子,讓你走向命運的不是命運,而是愛。
愛使你們分别,但終将讓你們重逢。”
“你明白了嗎?”楚昭棠定定地看着白柳。
白柳難得猶豫了一瞬:“差不多。”
楚昭棠的表情迅速從“嚴肅”變成了“嗑到了”。
哦~~~~
某蜥蜴快把柳柳子拐上床!
咬脖子!用骨鞭把他綁起來!
此刻看着恍若得了失心瘋的楚昭棠的衆人表情是這樣的——
唐二打:????(懵逼)
白柳:?(她腦子抽了?)
牧四誠(習以為常):她又想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牧四誠在楚昭棠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想什麼呢?”
楚昭棠分給他一個十分不屑的眼神:“直男不懂。”
牧四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