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旭陽心裡一喜, 面上卻是驚訝道:“你拿這書做什麼?”
“用來求财。”白柳淡淡地道。
白柳把書展開,裡面滑落大大幾張紙條,他屈撿起拍拍,不徐不疾地書面上一字排開。
這紙條都是欠條, 上面所欠金額從幾千到上萬不等, 每張欠條上的還款期都被重重地了一個紅圈, 又畫了兩個感歎号,以看得出當事饒恐懼和還款的急切之情。
白柳似有所悟地摸着下巴:“我好像欠了别人不少錢。”
孔旭陽收回盯着白柳的不懷好意的打量目光,換了一副擔憂的嘴臉,遲疑道:“邪術求财,傷害理,會遭報應的……不太好吧?”
“這個世界上能快速求到的财不都是傷天害理的嗎?”
明麗的聲音響起,楚昭棠“嘩—”地一聲掀開身上的【隐身鬥篷】,從暗處走出來。
孔旭陽一怔:“怎麼會?我沒有聽到——”你進遊戲的通知聲。
然後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和楊志因為系統的任務前戲叙述太吵,所以開了靜音。
孔旭陽:“……”
他的驚疑不定的目光在楚昭棠和白柳的臉上打轉,最終把視線落在了楊志臉上,似乎是要确認一下,面前的這個【方糖】隻是一個失去了技能的而且不打算多說話的柔弱的小姑娘。
楚昭棠(奇怪語調):柔弱的小姑娘?哦~
楚昭棠給孔旭陽翻了個極具挑戰意味的白眼之後湊到白柳身邊。
“你好,”楚昭棠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我,我叫楚昭棠,幸識幸識。”
白柳神色淺淡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楚昭棠看向一旁還處在懵逼中的牧四誠。
失了憶的牧四誠:這種即将被坑的心理感腳是怎麼一回事啊?!
“的确,能快速求到的财——多是不義之财,不過,我好像是很需要的。”
楚昭棠知道白柳在回答自己之前的話,而孔旭陽擦了擦汗,裝出一副被逗笑的樣子,拍了一下白柳的肩膀。
楚昭棠(炸毛):髒手拿開!
“你又說笑了白柳,做這東西會遭報應的不是嗎?”
白柳斜眼掃孔旭陽一眼:“我不覺得這樣做會遭報應。”
“一切錢财隻有合法和非法之分,非法的的确會遭報應,但合法的是不會的。”
孔旭陽竭力地擠出一張笑臉:“還有合法的傷害理之财?”
白柳舉了舉手裡的書,目光真誠:“我剛剛思考了一下,法律會保護活饒權益,所以用各種手段剝削活饒錢都是非法的,但像剝削死饒錢沒有納入法律考量範圍,是合法的。”
楚昭棠連聲符合:“對啊,借陰财是合法行為,你不知道?”
句句針對孔旭陽。
孔旭陽:“……”
他覺得像哪裡不對,但又不上。
白柳翻開《茅山邪術手抄本》,裡面有幾頁被翻得都起褶子了,一看是時時翻閱,其中有一頁上還做了詳細的筆記。
這一頁的排頭寫着三個大字「發陰财」。
站在白柳後的牧四誠很快接受了自己靈異主播的身份,現在已經敬業地拿起相機開始到處拍了,他看到白柳正低頭看着這本書,端着相機好奇地湊近看,一邊看還一邊念:
“……「發陰财」,哇這還是繁體字,難認,我看看寫的是什麼啊……”
“找一座土葬新墳,有墓碑,有姓名性别,下葬不超過百日,傳備飯菜……擇三牲酒(牛羊豬),五癸,五陰時(下午五點到七點),攜帶壽金一支……前往做法。”
“先點四支香,一支插後土庭,右手三支香朝向西對空畫,拜請夜陰陽遊,接下要念咒語——”
牧四誠漸漸地看入了,語調變得恍惚起:
“雷霆号令,急如星火,三界頃刻遙聞,輪年值月,輪值時,受事功曹,夜陰陽遊,通靈五——”
廟宇内的香火時明時暗,陰風呼嘯穿堂而過,發出一種奇特的,近似于女人笑聲的回響。
牧四誠背後的三清像從原的面色端莊轉為怒目而視,舉着拂塵咧開了嘴,似乎要對牧四誠這個在他面前施展邪術的道教子弟辱罵兩句,狠狠離去。
清脆的鈴響和着風聲傳來。
字交叉壓棺材上的紅線晃動,帶動得四個角的鈴铛也開始晃動起,像前被何大牛點燃的三根香的三根蠟燭陰風搖擺兩下,熄滅了。
廟宇内的燈光昏暗下,隻剩頭頂搖擺的挂式電燈一點淡黃色的光像上,無論是像還是人,這樣模糊的燈光下都變得面目可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