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收回視線:“根據《茅山邪術》記載,這些女人應該是殉橋鬼。”
牧四誠問:“什麼是殉橋鬼?” 白柳看着這些撐着紙傘的女人:“相傳古時候丈夫離家,家中的女人就會日日去橋那邊撐着傘守着,無論晴雨,等待丈夫歸家,但如果等來的并非丈夫歸家的喜訊,而是喪訊,一些女人就會在悲痛之下跳橋殉葬。”
牧四誠這時候看向這些女人的眼神有些同情了:“所以她們是在找自己歸家的丈夫嗎?”
“應該是的。”白柳掃了一眼牧四誠飽含同情的眼神,“死在橋下的浮屍怨氣是很強的,屍體陰魂會世世代代繞着橋循環往複,一直守着橋等自己的丈夫,而如果她們找不到自己的丈夫,就會把過橋的所有男人都拉下水。”
牧四誠驚道:“拉我下水幹什麼!我又不是她老公!”
白柳淡定地點頭:“對啊,人家也知道,所以拉下水之後如果發現你不是自己老公,她們會因為認錯人在悲痛之下把你活活淹死,然後把你扔在一旁,繼續等自己老公。”
牧四誠:“……”
“靠!”牧四誠反應過來,他拉住白柳,眉頭緊皺,“那有殉橋鬼,你這個大活人過這橋豈不是很危險?”
白柳眸光暗沉:“是的,殉橋鬼在《茅山邪術》記載當中也是數一數二危險的鬼。”
“殉橋鬼怨氣不可對沖,隻能排遣,如果沒有可以僞裝成她們丈夫的符,一旦被她們發現我們隻不過是兩個陌生男人,我們一定會被拖着一起跳下橋,活活淹死,困在這個橋上橋下的循環裡面。”
牧四誠聽得後背發涼:“那你有僞裝的符嗎?”
白柳一頓:“沒有,那是正性符咒,叫【僞身符】,不在我這本邪術記載中。”
“不過她們不會跟我們的身的。”
牧四誠充滿疑惑:“為什麼不會跟我們的身?你不是說隻要身上帶着陽氣的男人,都會被跟嗎?”
“因為我們不配被跟。”白柳望向走在後面的一個紙道人,“她們丈夫回來了。”
牧四誠他們前面相隔不遠處就是撐着傘的六個女人和六個僵屍并排走着, 在他們前面一步一頓地挪動。
“等等!”牧四誠突然驚恐,“應該有七對啊?還少一對呢?!”
牧四誠身邊的僵屍發出一聲哀嚎。
牧四誠:“……那我們怎麼辦?那隻殉橋鬼呢?她會來跟你的身嗎?”
白柳回答:“會。”
牧四誠有些頭皮發麻地看着白柳目不斜視地往橋上走,自己也咬了咬牙跟上去。
過橋到半, 牧四誠突然發現他們背後的橋面上從水下緩緩伸出一隻慘白滴水的手,撐在橋面上往上爬。
這隻手不一會兒就把身體帶了上來,穿着白衣的女人匍匐在地,頭發不斷地往下滴水, 肩膀左右高低不平地扭動,姿勢非常不自然, 就好像骨頭在肩關節裡面打轉一般硬是撐起了整具身體。
女人慢慢地站了起來,她向前撐着傘,擋住了自己上半張臉。
她足尖上翹往前小碎步地走,行動速度極快,眨眼間就貼近了白柳和牧四誠後背,一種讓人脊背凍僵的涼意從這個女人身上透出來,讓人幾乎無法動彈。
女人往前走了兩步, 她挨上了白柳的肩背。
牧四誠驚得猛得捏了一下白柳的手腕,他從背後那個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充滿壓迫感的危險性,讓他連開口都不敢。
白柳停住了腳步,不再往前走了,女人貼在白柳的肩頸後,身體前傾,低垂着頭,也不動了。
牧四誠悄悄轉動眼珠子,他小心地用餘光掃向白柳旁邊的女人,正當牧四誠移動視線看過去的時候,那依靠在白柳肩膀上女人也緩慢地,柔柔地擡起了自己的傘,向白柳的方向傾倒撐去。
那女人的嘴貼在白柳耳邊緩緩開合,好像在說話,但隻能發出一種咯哒的關節轉動聲。
牧四誠豎起耳朵去聽,那女人說的是——
“surprise~”
牧四誠:“??!!!!!”
什麼鬼玩意兒?!還挺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