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區。
在一片廢墟中,身上的白襯衫一點灰塵和血迹都沒有的白六微笑着和遍體鱗傷的白柳遙遙相對而立,他們襯衫的領口和衣角被激蕩的風吹得來回搖晃。
他們周圍的大樓正在緩慢向下坍塌,鋼筋水泥牆和帆布跌落在地面上,砸出飛塵無數,營造出一種地面在上擡,天空在下陷,末日要來臨,世界要崩塌的視覺效果。
下榻的樓體讓出了日光照耀進來的渠道,金燦的陽光穿過細碎的灰塵煙霧,在白柳和白六的周身打出一道道明亮到不可思議的光束,他們的眉眼都在這樣燦爛的光線中被映照得不真實起來。
迷霧破開。
牧四誠和楚昭棠走到白柳身側,而另外三個隊員已經在那裡了。
但這三個人的畫風和對面衣角都沒有髒的白六就不太一緻了。
唐二打稍微好點,劉佳儀衣服都被毒霧腐蝕得黑漆漆的,臉也髒兮兮的,木柯更是渾身是血。
【牧四誠】,白昭甯和【劉佳儀】出現在了白六的身後,三個人一個插兜看向左邊,一個的神色好像在說“老子沒完成你的任務,但你能把我怎麼樣”,另一個摸着後頸看向右邊,都不彙報任務。
白六似乎也不覺得驚奇,見他們回來也隻是笑眯眯地說:“看來你們都沒完成任務。”
“小柯應該在免死金牌的效果下回去了,辛苦他了。”
“也勞煩神使費心思打發我。”
“沒事沒事,”白昭甯臉上顯着溫爾文雅而不失欠揍的微笑,“這時間閑着也是閑着。”
【牧四誠】掃白六一眼,嗯了一聲又不甚在意地移開了視線,打了個哈欠:“最近睡得太累了,沒力氣打架,所以沒完成,老大你要罰就罰吧。”
【劉佳儀】的借口找得沒那麼敷衍,她低着頭拿出了一副認錯的态度:“帶着施倩和袁光,不好施展範圍技能,就被對方跑掉了,不好意思,隻帶回了土地證書。”
“嗯。”白六也不怎麼在意,他微笑着問【牧四誠】和【劉佳儀】,“和過得不錯的自己交流的感覺不錯吧?”
【牧四誠】和【劉佳儀】的臉色都略微一變。
“老大你在說什麼啊?”【牧四誠】睡眼惺忪地望着白六,“什麼過得怎麼樣?”
【劉佳儀】一邊在心裡唾棄【牧四誠】拙劣的演技,一邊乖巧地低頭:“我這邊沒發生什麼交流,對方反抗得很激烈。”
“是這樣嗎?”白六慢悠悠地收回了視線,“我以為你們在這個世界線裡心情會很不錯。”
他看着對面的白柳,眼裡的笑意越發濃郁:“至少我的心情很不錯。”
“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又這麼有價值的人了。”
【牧四誠】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白六這麼評價過的人,要麼被他購買了靈魂,要麼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或者說這兩者在【牧四誠】眼裡,基本等同于一個下場。
“到齊了。”白六掀開眼皮,他勾起嘴角,“這個遊戲最有意思的部分要開始了。”
【系統提示:玩家白六使用玩家丹尼爾的面闆,使用對方個人武器。】
白六手上的鞭子消失,變成了一把草綠色的狙/擊/槍。
在這把槍出現的一瞬間,唐二打,【牧四誠】,白昭甯和【劉佳儀】的臉色全部都變了。
“這是一把可以碎裂靈魂的槍,被擊中的玩家靈魂碎裂,在任何世界線都不存在再複活的可能。”白六臉上的笑意越發/缥/缈,他舉起手來做了個“砰”的手勢,“隻要被這樣【砰】的擊中,就再也不存在了。”
“這把槍的冷卻時間是十五分鐘。”
白六擡眸看向對面白柳和他身後的馬戲團成員,微笑:“白柳,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怎麼樣。”
“我這裡有一份土地證書,所以你不可能靠集齊土地證書結束五棟樓這個遊戲,你能結束這個遊戲的唯一途徑就是你團滅,或者你的對手團滅。”
“那麼我給你兩個選擇。”
白六用眼神示意【劉佳儀】,讓她把處于昏迷狀态的施倩和袁光扔到了兩方陣地的中間,然後舉起槍口對準了這兩個人,擡眼笑着看着對面的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