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的角落豎着一個小日曆,這日曆是之前劉懷送給他的。
牧四誠做事大哈哈的, 沒有用日曆記事的習慣, 甚至還會把一些關鍵性的考試忘掉, 但劉懷做事一向心細,他在日曆上标記了一些重要的實驗報告最後提交時限和各科的考試節點 ,然後擺在了牧四誠的課桌角落。
日曆上最後一行被提醒的考試時間早已過去, 後面是加上去的補考日期提醒。
牧四誠望着這個日曆,慢慢地走了上去,他低下頭用紅筆點了點日曆上的日期, 口中自言自語:“一,二……七, 七天了。”
“又有七天沒在現實裡偷過東西了。”
牧四誠的筆頓了一下。
……在遇到白柳之後, 因為這樣那樣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 , 他在現實裡好像再也沒有犯過偷竊癖。
如果她還在 ,知道他有一個星期沒有偷東西……
多半會很幼稚地又很認真地在紀律本上給他畫一朵小紅花吧。
牧四誠垂下眼很輕地嗤笑一聲,擡手把外套的帽子穿上,推開宿舍的門走了出去。
出門就撞上了穿着保安服的楚昭棠。
“早安小猴!”
牧四誠懵逼:“你幹啥?”
“查寝!你們宿舍樓的老大爺今天有事,我就來幫忙啦~”
牧四誠側身讓她進去。
不到一分鐘之後楚昭棠出來了。
“好了好了,進遊戲吧,你回來之後記得把桌子收拾一下,不然你們老大爺看見了肯定要扣你學分。”
牧四誠回頭關門的時間看見桌上的日曆,在今天的日期下面新添的一朵小紅花。
風從沒有關嚴的窗戶縫隙裡溜進來, 将課桌角落擺放的日曆畫了潦草的小紅花的那一頁吹得快要翻過去。
在這朵小紅花旁邊,還畫了一個的簡筆流浪漢和一個哈哈大笑的嚣張猴子 ,旁邊寫着“ 【流浪漢與猴】挑戰賽初秀日期”。
唐二打是最先到會議室的。
後面過來的是劉佳儀,她整個人被收拾得很精神,頭頂紮了一個很緊的馬尾,一看就是用足了手勁的,扯得劉佳儀的眼睛都往兩邊飛成吊梢眼了,她看了唐二打指了指自己的頭頂:“能給我松松嗎?太緊了。”
唐二打稍顯笨拙地扯了兩下。
劉佳儀無語地喊了暫停:“更緊了。”她眼睛都要被扯成兩條細縫了。
向春華十 分鐘愛給她梳這種緊繃的高馬尾,但劉佳儀有點接受不能,但每次對方舉着梳子滿懷期待地過來問需不需要她給她梳頭的時候……
劉佳儀都說不出拒絕的話 。
總之比她哥紮得好就是了。
過了三分鐘,牧四誠踹門進來了,身後跟着楚昭棠。牧四誠一看劉佳儀被扯到一邊的小辮子就開始大聲嘲笑:“好土啊你!什麼非主流造型!”
劉佳儀一個白眼過去:“唐二打給我搞成這樣的,快過來幫我搞一下,等下還要上台陪楚昭棠抽簽。”
牧四誠輕蔑地掃一眼唐二打,然後撸起袖子 ,摩拳擦掌:“還唐隊長呢,連個小女孩的小辮都綁不好,看我的!”
十 五分鐘過後。
劉佳儀面無表情地看着鏡子裡自己被扯得像個雞窩一樣的造型,她扯起嘴角:“連個小女孩的小辮都綁不好?”
牧四誠心虛地退出了劉佳儀的鏡子範圍,眼神外移:“任何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嘛……”
唐二打和牧四誠的視線求救一般地看向楚昭棠。
楚昭棠微笑:“早說讓我來嘛~”
半分鐘之後衆人看到了一個小辮。
但是小佳儀說太松了,打架的時候可能會掉。
楚昭棠沉默了一下:“我的确不太會給别人紮頭發,每次都松……”
兩分鐘後,木柯推門走了進來。
,木柯和坐在椅子上冒着黑氣的劉佳儀對視了一下,頓時心領神會地上前:“我來幫忙吧。”
一個小時後。
劉佳儀心如死灰地看着自己正在一根發絲一根發絲仔細梳理的木柯:“還沒好嗎?”
木柯鄭重地搖頭:“大概還需要三個小時,我正在給你這根分叉的頭發上發膜,不然等下綁起來不會順滑的。”
“……”劉佳儀雙眼空洞地倒在桌子上,“我隻是想綁一個小辮子而已……”
木柯不贊同地搖頭:“你人氣很高 ,應該每一根發絲都處理妥當。”
“我還是等白柳過來給我弄吧。”劉佳儀跳上了椅子蹬腿轉了一圈,和木柯拉開距離,托着臉複雜又鄙夷地歎一口氣,“你們三個平均年齡超過二十 五的男人,殺個怪幾秒鐘的事情,怎麼連給我這樣的小孩紮個小辮都不會?這很難嗎?”
“是男人都這麼手腳不協調嗎?”
牧四誠反駁:“楚昭棠也不會。”
楚昭棠抗議:“我隻是不會紮大的,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佳儀紮一頭小的。”
劉佳儀腦補了一下自己變成小刺猬的畫面,馬上拒絕。
唐二打再次蹙眉反駁:“蘇恙很擅長這個。”
“廢話 ,他都結婚生小孩了,當然擅長了……”劉佳儀說着說着眼神微妙地頓了一下,“逆神也很擅長這個,他還會紮不同造型的。”
“這難道是已婚男性的特殊技能?”
劉佳儀話 音剛落,白柳推門走了進來,他餘光一掃盤腿坐在椅子上的劉佳儀,目光上移看到劉佳儀的馬尾。
他很自然地伸手上去解開這個馬尾,用五指簡單梳理了兩下木柯做到一半的養護頭發,快速地把周圍的碎發聚攏,分成三股交疊兩下,松下挂在手腕上的橡皮筋,輕松紮起。
一個簡單快手并且松緊合适的小辮子就紮好了,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
劉佳儀:“……”
唐二打:“……”
牧四誠:“……”
楚昭棠:“……”
木柯:“……”
白柳看向這些表情奇怪望着他的隊員,挑眉反問:“為什麼用這種我好像是一個賢妻良母的表情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