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半。
方點沒有如願地從白柳口中挖出她想聽到的東西,遺憾地在十點之前上了山。
三人潦草地打掃完了幾個廁所之後,在确定教學樓裡監視着他們打掃廁所的npc保安走了之後,他們停止了打掃,回到了白柳的班級教室。
空無一人的教室裡,累趴的牧四誠趴在白柳的後桌上打了個哈欠,他眼皮直掉:“白柳,我們不回宿舍等在這教室裡幹什麼嗎?”
“等一個給我們上山機會的人。”白柳平靜回複,他翻開了自己早上從許薇哪裡拿回來的草稿繪畫本。
他習慣用畫畫随意地記錄一下每天有意思的東西,可以說這代表了他記憶的一部分。
草稿本裡那個小狗線條和之前消失的兩根雪糕棍,和他為什麼會拒絕掉侯彤,這些都是他記憶裡不見了又不和邏輯的點。
牧四誠很快在白柳背後的課桌上趴着睡熟了 ,明晃晃的月光從窗邊傾灑進來,落在白柳翻開的草稿本上,照亮上面的内容。
白柳翻到了第一次出現小狗線條的地方,然後向後翻。
楚昭棠湊過來,坐在白柳旁邊。
草稿裡,小人問這團小狗線團:【你跟着我的目的是什麼?】
小狗線團每次都會回答他 :【我想讓你不要一個人。】
【這是我的願望,我希望白柳永遠都不要有一個人難過的時候,所以當你一個人難過的時候,我就會出現。】
【你是什麼東西?】繪本裡的小人問。
小狗線團仰着頭回答:【我是一個合格的紀念品。】
教室的門被推開了,睡在後排的牧四誠猛地警覺清醒過來,他擡頭看着從教室外鬼鬼祟祟走進來的一個矮小人影, 下意識就要甩出利爪。
“等等。”白柳語氣平靜地說,“帶我們上山的人來了。”
人影走到了白柳面前, 是雙目通紅的鮑康樂, 他目光陰狠地盯着白柳:“你不是喜歡什麼恐怖遊戲嗎?那你敢不敢和我打賭?”
白柳順從地接了下去:“賭什麼?”
“跳下高考湖,做完所有題再上來。”鮑康樂說, “誰先做完就誰赢了。”
“赢的人可以……”
鮑康樂正絞盡腦汁想獎勵呢,他就看到白柳輕描淡寫地站起身:“好,走吧。”
鮑康樂一愣:“你同意了?”
“我已經同意過一次了。”白柳微笑,“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走吧。”
鮑康樂提前從他媽手裡拿到了鑰匙,開門之後就被楚昭棠一拳打暈放在大鐵門門口了
他們上山看到了陸驿站,他臉上帶着清朗又熟稔的笑:“你們來了啊。”
白柳站在和陸驿站間隔三四米的位置,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地望着對面的陸驿站:“你應該猜到我會來了。”
牧四誠就一個健步從白柳後面沖了出來,他高舉利爪,飛速地靠近了陸驿站,尖爪直取陸驿站的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