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寂的耳尖變紅:“邏輯推理。最優解。”
程唯笑着搖頭,轉向裝置的核心部分,那裡有一個小小的封閉空間,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存在。他拉着鄧寂走進去,關上門,瞬間隔絕了外界所有聲音和光線。
“記得倉庫停電那晚嗎?”程唯在黑暗中輕聲說,“你告訴我,那是唯一一次顔色沒有傷害你。”
鄧寂的呼吸在近處變得急促:“數據記錄準确。”
“現在呢?”程唯摸索着握住鄧寂的手,“顔色還痛嗎?”
沉默。然後是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不痛。但……強烈。”
程唯微笑,即使知道鄧寂看不見:“因為我在這裡?”
“因為……”鄧寂罕見地猶豫了,“因為你讓顔色有了意義。痛苦不再是随機信号,快樂不再是統計異常。它們都……指向你。”
程唯的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對鄧寂來說,這幾乎就是一首情詩。他在黑暗中向前,額頭抵住鄧寂的:“我不隻想看你的世界,鄧寂。我想永遠活在那裡面有你的顔色。”
一個輕微的響動,然後是鄧寂的唇笨拙地貼上他的。這個吻生澀得可愛,沒有任何技巧,卻比任何華麗的告白都更真實。程唯能嘗到咖啡和薄荷的味道,能感受到鄧寂不規律的心跳,能聽到那個總是精确計算的人此刻完全失控的呼吸。
當他們終于分開時,程唯笑着打開門,讓光線重新湧入:“麻省理工,嗯?”
鄧寂推了推歪掉的眼鏡:“數據顯示波士頓的藝術資源豐富。”
“而配偶簽證确實方便。”程唯壞笑着補充。
鄧寂假裝沒聽見,但紅透的耳朵出賣了他。他們一起收拾着設備,偶爾交換一個微笑或觸碰,像兩個終于找到共同頻率的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