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朋友,我看着不錯,是叫梁雨柔是吧?以後有時間,你帶雨柔來家裡做客,我好好招待一下她。”
覃勤還沒正式和梁雨柔認識,已經親熱地喊上“雨柔”了。
“她,是很優秀,但是,阿媽你怎麼看出她是好苗子的?”譚笑笑百思不得其解。
“這麼明顯,你沒有看出來?”
譚笑笑看向舞台上揮舞鼓棒的女孩,随着她動作的伸展,胸口的“玫瑰花”仿佛活過來了一樣,展現出旺盛的生命力。
她想起自己耳邊還别着朵新鮮的玫瑰花,趕緊摘了下來,順手遞給水生玩。脫離了舞台,她覺得這樣的裝扮特另類,特讓她不自在,果然她不是為舞台而生的人。
“阿媽,你這回真看走了眼了,她可不是個心靈手巧的人。”因為梁雨柔的美術作品一個賽一個“标新立異”,一個比一個醜出天際……
“誰說我要找她去做衣服啦。”
“那她還能幹什麼?”
“阿姐真笨!”水生把玫瑰花别在了紐扣上,傲嬌地說道,“那麼漂亮的小姐姐可以穿上我們家的衣服,拍好看的照片呀!”
“讓梁雨柔當‘歡語’的模特?”譚笑笑真沒想到這個點子,目光再投向梁雨柔時,不住地頻頻點頭,“好苗子,确實是個好苗子。”
梁雨柔是個标準的衣服架子,即使是最醜的校服穿在她身上,都遮不住她的膚白貌美大長腿,尤其是她的臉,不笑的時候清冷高貴,笑起來的時候又清純動人。
讓她成為“歡語”的模特,還愁衣服賣不出去嘛!
“阿媽,這事交給我了,我保管讓她同意!”譚笑笑拍着胸脯,保證道。
“行,咱們家的生意能不能做大做強就靠你了!”覃勤笑着說道。
被忽略半天的小水生不高興地撅高了嘴,嘴巴高得能挂油瓶,無聊得他看到身旁無比鮮豔的花壇,罪惡的雙手悄悄地伸了過去。
譚笑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小手,闆起臉,說:“嗯?”
“我錯了我錯了。”
“錯哪了?”
“我不應該摘花,花朵也是有生命的!”
“知道就好,下次……沒有下次了,要是我再看到你摘花,我就打你的手了!”
水生委屈巴巴地看着譚笑笑,“我知道了阿姐,真的知道了……”
“就是他們!”
突然,譚笑笑的手被人抓了起來,她擡頭看過去,竟然又是王偉。
“王偉,我招你惹你了,你放開!”
王偉當然不會放手,誰知道這個瘋婆子會不會再打他一巴掌!
上次,要不是王老師說如果他回去告狀,這次學生代表的事鐵定沒戲,他說什麼都會告狀!
現在,他學生代表也當過了,再也沒有理由阻止他告狀了。
譚笑笑太聰明了,不好對付,他特意先喊來維持學校秩序的保安來控制住他們,也算多個見證。
他剛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小孩的手在花壇裡掏來掏去,還有他胸口的花,肯定是在哪個花壇裡摘下來的!
覃勤不好和一個孩子起争執,先是嚴厲地警告他:“這位同學,請放開我的女兒,不然我會告訴你們班主任。”
“你放開我姐姐,放開她!”覃水生兩隻手攀住王偉的胳膊,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把譚笑笑從他的手裡解救出來。
“滾開!小賊!”他推開了覃水生,又對覃勤說,“你算什麼東西,一個農村來的老婦女,要不是收養過譚笑笑,你有機會來城裡嘛。喂,你們傻站着幹什麼,快把她和那個小賊抓起來,就是他們想偷學校的花苗!”
覃勤把水生護在身後,不讓他去招惹這個出言不遜的瘋子。
她還想繼續教育他,好讓他主動松開手,但當看到譚笑笑白皙的手腕已經泛了紅,她腦子瞬間空白,再也顧及不上長輩的身份了,迫切地伸出手去拽王偉的手。
沒想到這個年紀的男孩力氣很大,她一個成年人都拽不動他,甚至還被他推到了地上。
“阿媽!”
“阿媽!”譚笑笑驚呼一聲,轉頭呵斥,“王偉,你幹什麼!”
覃勤摔得狠了,水生拉了半天沒有把她拉起來。
“你們還在等什麼,快把這個賊抓起來,送到警察局去!”王偉大聲說道。
被他用兩支香煙收買的保安見狀躊躇不前,單看這位婦人的穿着打扮,一點兒也不像是鄉下來的,再看她的言行,倒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太太。
今天可是個大日子,學校裡來了不少達官顯貴,如果不小心沖撞了貴人,他倆的飯碗就要不保了。
想到這裡,他們對視一眼,趕緊小跑過去,把地上的覃勤扶了起來。
“您沒事吧?”
覃勤擺擺手,向他們求助,“這個孩子瘋了,他抓住的是我的女兒,你們快去救救她!”
保安剛一轉頭,王偉又說:“教導處主任王老師是我叔叔,你們到底聽誰的!”
他們不認識王偉,但和教導處主任可太熟了,每天早上站在門口查遲到的必然有他們幾個的身影,這一查就是十幾年,哪個老師他們都可以不認識,但絕不可能不認識教導處主任王老師。
“這……”其中一個保安被弄糊塗了,不知道該幫誰。另一個保安見他們各執一詞,決定站在一旁裝聾裝瞎。
譚笑笑見覃勤沒事,心裡松了一口氣,“我隻說一遍,放開我!”她認真地說道。
王偉也同樣認真地說道:“我也隻說一遍,不放開。你也别急,等我把他倆送到警察局,再找你的麻煩。”
譚笑笑的眼睛如果會噴火,此時的王偉必然成了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