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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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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内酒氣熏天。

上官時安已經歪在角落睡着,齊玥卻還強撐着坐直身子,手裡緊緊攥着那件披風。

“郡王好酒量。”上官時蕪盯着車窗上晃動的流蘇,聲音寒冷如冰山,“昨日醉倒在我府上,今日又……”

她刻意咬重“郡王”二字,像是在提醒自己,也提醒眼前這個不知分寸的小醉鬼,她們之間,本該止于君臣之禮。

可齊玥偏不。

“蕪姐姐。”齊玥突然輕聲喚道,帶着葡萄釀甜香的呼吸掠過上官時蕪耳際。

她今日着了绯色圓領袍,玉帶勒出纖腰一握,衣領處露出半截雪色頸子,此刻正随輕笑泛起桃花色,“你抄的那句話……”

馬車猛地颠簸,上官時蕪扶窗的皓腕突然被溫熱掌心覆住。齊玥不知何時已半跪在她身側,另一手撐在廂壁,将她困在方寸之間。

夏衫單薄,腰間那五根手指的溫度幾乎要烙進肌膚裡。

“是給我的嗎?”

月光透過紗窗,在那人長睫下投出扇形的陰影,琥珀色的眸子裡晃動着細碎的光,像是盛了一池被風吹碎的星子。

因着醉意,她眼尾泛着薄紅,唇瓣沾着未幹的酒液,在昏暗的光線下泛着水潤的光澤。

上官時蕪呼吸微滞。

她見過齊玥許多模樣,校場上英姿飒爽的少年、賴在她書房讨蜜餞的嬌氣包……卻從未見過她這般,醉眼朦胧地望着自己,眼底盛着毫不掩飾的眷戀。

“你醉了。”她擡手欲推,這個動作讓袖口滑落半寸,露出手腕處的傷痕。

齊玥的目光驟然凝固。

醉意朦胧的眼底裂開一道清明,她緩緩松開手,指尖輕輕撫過那道傷痕,動作輕得像是怕碰碎了什麼珍貴之物。

“還疼嗎?”她低聲問,嗓音裡藏着心疼。

上官時蕪心頭一顫。

那日修剪海棠,剪刀劃破手腕的疼痛她早已忘記,可此刻,齊玥指尖的溫度卻讓她心尖發燙。

她不該心軟的。

可當她看着齊玥低垂的睫毛,看着那人因醉酒而泛紅的眼尾,所有的理智都化作了無聲的歎息。

“不疼。”她别過臉,聲音卻比方才軟了三分。

披風從齊玥膝頭滑落,玄色的布料無聲地覆蓋在兩人之間的縫隙上,像是隔開了什麼,又像是遮掩了什麼。

馬車停在長陵郡王府的朱漆大門前,石獅口中的銅球映着月光,在青磚地上投下晃動的光斑。

齊玥攥着披風的手指緊了緊,指節在玄色布料上泛出青白。

“到了。”上官時蕪的聲音比車簾上的夜露還冷。

齊玥依舊不動,借着三分醉意七分任性,故意歪了歪身子。

“郡王。”上官時蕪加重了語氣,卻在看見對方泛紅的眼尾時,心尖像被貓爪輕輕撓了一下。

“腿麻了。”齊玥突然仰起臉,琥珀色的眸子蒙着層水霧,“勞煩蕪姐姐……”

這聲帶着醉意的“蕪姐姐”像把小鈎子,精準勾住上官時蕪最柔軟的那根神經。

她看見齊玥額角細密的汗珠,看見對方因醉酒而泛紅的眼尾,更看見那截露在衣領外的脖頸,昨夜她替這人更衣時,曾不小心用指甲刮過那裡。

“禾桔。”她終究還是伸出手,“扶郡王……”

話音未落,齊玥已經借着起身的力道向前傾倒。

帶着葡萄釀甜香的身軀撞進她懷裡,額頭不偏不倚抵在她肩窩,滾燙的呼吸透過輕薄的夏衫,燙得她鎖骨發疼。

“站好。”上官時蕪去推,掌心卻陷進對方腰際的衣料裡。

掌心下的肌肉緊繃如弓弦,讓她想起昨日替這人更衣時,那截纖細卻有力的腰肢。

齊玥趁機抓住她的小臂,“昨夜我……”

“閉嘴!”

上官時蕪猛地抽手,镯子撞上車廂壁,發出清脆的悲鳴,這個動作讓她的發簪松脫,一縷青絲垂落,掃過齊玥泛紅的臉頰。

昨夜的事……這醉鬼到底記得多少?

府門前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晃,将兩人的影子投在石階上,時而交疊,時而分離。

“小姐……”桔捧着披風不知所措。

上官時蕪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攏散落的發絲,卻摸到耳垂滾燙,她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态,連忙收回手。

“披風……”齊玥突然踉跄着追下馬車,玄色布料從她肩頭滑落,堆在腳邊像團化不開的墨。

夜風卷着披風的一角,上官時蕪下意識去接,卻被齊玥趁機扣住手腕。

那人掌心滾燙,拇指正按在她跳動的脈搏上,像是要确認什麼。

“雲胡不喜……”齊玥低頭湊近,帶着酒氣的呼吸拂過她緊抿的唇,“下一句是什麼?”

“既見君子……”她下意識接話,又猛地咬住舌尖,貝齒在唇上留下淺淺的齒痕。

這句話像把鑰匙,“咔哒”一聲打開記憶的閘門。

上官時蕪眼前浮現出齊玥十五歲生辰那日,少女也是這樣拽着她的袖子,仰着臉問:“蕪姐姐,《詩經》裡最動人的句子是什麼?”

那時她是怎麼回答的?是了,“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這醉鬼竟記得這般清楚……

“我背錯了。”齊玥突然松開手,後退時踩空一級台階,整個人晃了晃,“該是……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月光突然大亮,照見齊玥眼角可疑的水光,也照見上官時蕪微微顫抖的指尖。

聖上昨日在禦書房的話猶在耳邊:“長陵自幼受你教誨,倒與你親近……安廣王獨攬大權多年,滿朝文武不入他眼,卻獨青眼我這侄兒……”

她不能,也不敢讓齊玥卷入這場權力漩渦。

“郡王醉了。”她刻意用最疏離的語氣,“明日還要早朝……”青絲從肩頭滑落,遮住發燙的耳尖。

“明日休沐。”齊玥突然抓住她整理披風的手,将人往台階上帶,“府裡新得了……”

拉扯間,上官時蕪的指尖擦過齊玥腰間的羊脂玉佩,她竟日日都帶着。

“長陵郡王,請自重。”她突然正色,用最疏離的稱呼劃清界限。

這句話像盆冰水,澆得齊玥踉跄後退。那人琥珀色的眸子瞬間暗了下去,像是盞突然被吹熄的燈。

上官時蕪站在原地,看着齊玥失魂落魄的模樣,心口像是被千萬根細密的銀針同時紮入。她攥着披風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卻壓不住心底翻湧的情緒。

“是我僭越了。“齊玥拱手行禮,動作标準得挑不出錯,唯有尾音微微發顫,“謝女傅……送我回府。”

上官時蕪望着齊玥孤身走向府門的背影,那襲绛色衣袍被月光洗得發白,像片凋零的楓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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