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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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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沒能逃過上官時蕪的眼睛,她唇角笑意更深,卻也更冷。

“下官告退。”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她彎腰拾起綢傘,發間的白玉蘭簪突然墜落,齊玥眼疾手快地接住,簪尖在她掌心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兩人同時怔住。

上官時蕪看着齊玥掌心的血痕,伸手奪回玉簪,力道大得讓齊玥吃了一驚。

她頭也不回地走向船頭,背影挺得筆直,隻有玉蘭簪顫得厲害。

湖風卷起披帛,像在挽留,卻終究徒勞。

“王爺看得眼都不眨呢。”段覓微的指甲劃過她手背,“人都走遠了。”

段覓微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王爺看夠了嗎?戲還要繼續演呢。”

齊玥轉身時已經恢複平靜。

畫舫緩緩駛向湖心,更多燈籠亮了起來。

.

今日南明王府的朱漆大門在黃昏的天光下顯得格外沉重,像是吸納了主人的心緒。

上官時蕪面無表情地跨過高高的門檻。守門的小厮剛要躬身行禮,卻在擡眼看清她臉色時,吓得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小姐回來了。”

禾桔捧着銅盆迎上來,眼睛掃過上官時蕪裙擺上沾染的香灰,又悄悄瞥了眼那截被攥得發皺的披帛,“熱水備好了。”

上官時蕪沒說話,她徑直走向内室,解披帛時,動作透着說不出的煩躁,珍珠扣被硬生生扯斷,那顆瑩白圓潤的珠子滾落在地,骨碌碌地一直撞到桌角才停下。

“奴婢去撿……”禾桔慌忙蹲下身。

“不必。”上官時蕪的聲音比冰還冷。她突然抓起案上的青瓷香盒,指節發白。

禾桔屏住呼吸,那盒沉水香是小姐慣用的,每日都要親手添在熏爐裡。

一聲悶響,香盒被上官時蕪重重地合上蓋子。

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失态。

阿玥與段覓微的親近,不過是演給齊湛看的一出戲,就像乞巧節那夜,她與常陽王演給阿玥看的那場戲一樣。

彼此都在局中,身不由己。

可即便心裡明白其中所有的算計和不得已,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心還是像被刀子一下下淩遲般疼痛。

被琴弦割開的仿佛不是手指,而是她的心。

她推開雕花窗,夜風灌進來,吹散了她一絲不苟的發髻。

“備水,沐浴。”她聲音很輕,卻不容置疑,“要燙些的。”

禾桔看着主子把整個香盒扔進妝奁最底層,銅鎖扣上的聲音像一聲嗚咽。

“長姐這是要把自己搓掉層皮?”

上官時安斜倚在外室屏風旁,手裡轉着個蜜餞盒子,内室傳來的水聲已經停了許久,侍女們端着銅壺進出幾次,蒸騰的熱氣将屏風上的圖案都暈染得模糊不清。

“公子慎言。”禾桔絞着帕子低聲道,眼角餘光不住地往内室瞟,“小姐今日心情不好。”

“看出來了。“上官時安抛起一顆杏脯,“長陵和段覓微遊船的事,現在怕是連洛陽城外的麻雀都知道了。”

屏風後傳來瓷器碰撞聲。

上官時蕪轉出來時,發梢還滴着水,素白中衣外隻披了件竹青色紗袍,腰間絲帶系得淩亂。

“你很閑?”

上官時安把蜜餞盒子遞過去:“安廣王送了帖子,邀你明日賞菊。”

“扔了。”

“真扔?”上官時安作勢就要将帖子往窗外抛。

禾桔眼疾手快攔下,偷眼去看小姐神色,卻見上官時蕪正用銀簪撥弄香灰,神情莫測。

“段覓微今日酉時随長陵去了安廣王府。”上官時安突然道。

上官時蕪正在撥香灰的手一頓,銀簪碰在銅爐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覺得有趣。”上官時安湊近熏爐,看火星明滅,“長姐明知長陵是在演戲,還氣成這樣,那乞巧節那晚……”

他故意拖長聲調,“她看着你與常陽王那般鹣鲽情深,聽着你說的那些傷心的話,該有多痛?”

上官時蕪指尖一顫。

她當然知道那人有多痛。

那夜齊玥眼中的破碎,至今想起都讓她心如刀絞。可那時,她别無選擇,若不讓阿玥死心,她隻會被卷入更危險的漩渦。

可如今看來,似乎比從前更糟了。

這場“報複”,她本應甘之如饴。

香爐“砰”地翻倒,熱灰濺在上官時蕪手背上,瞬間燙出一道紅痕,她連眉都沒皺一下,隻冷飕飕看了弟弟一眼,“你倒替她鳴起不平了?”

上官時安立馬抓過她的手浸入茶盞,涼茶激得傷口發白。

“那當然。”他眨眨眼,“長陵接近安廣王,被我好一頓誤會,她都不忘替我解決段覓微的婚事,我豈能不記得她這個情。”

上官時蕪抽回手,燙傷處火辣辣地疼,她想起乞巧節那晚,齊玥傷心欲絕離去的背影。

“禾桔。”她突然喚道,“去庫房取那匹雲錦來。”

“長姐要做衣裳?”上官時安故意湊近。

“給段小姐備份厚禮。”上官時蕪唇角勾起冷笑,“既然王爺愛看她穿金戴銀。”

上官時安突然大笑出聲,笑得眼角泛淚,他擦着眼角,“長姐你可真是……明明心疼長陵心疼得要命,還在這嘴硬。”

上官時蕪猛地轉身,發梢甩出的水珠濺了上官時安滿臉,她一把揪住弟弟的耳朵,力道不輕不重地擰了半圈。

“哎喲!長姐輕點!”上官時安頓時龇牙咧嘴,身子歪向一側,手裡的蜜餞盒子險險地懸在指尖,差點掉在地上。

他下意識伸手去護,卻又不敢真的掙脫,隻能可憐巴巴地眨着眼。

“看來是我平日太縱着你了。”上官時蕪眯起眼睛,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連姐姐的閑話都敢編排了?”

“不敢了不敢了!”上官時安連連讨饒,想要掙脫卻不敢用力,“我這就去給長姐抄《女誡》賠罪!十遍!我抄十遍!”

“十遍?”上官時蕪冷哼一聲,手上力道未松,“抄二十遍。明日一早,我要看到整整齊齊的二十遍放在我案頭。”

“二十遍?!我這就去抄!這就去!”上官時安一聽,頓時像被火燎了尾巴的貓,也顧不得耳朵疼了,一邊揉着通紅的耳朵,一邊落荒而逃,連蜜餞盒子都忘了拿。

禾桔低着頭,肩膀微微發抖,顯然是忍笑忍得辛苦,上官時蕪瞥了她一眼:“你也想抄?”

“奴婢不敢。”禾桔連忙正色,眼角卻還帶着笑意,“奴婢這就去取雲錦。”

待禾桔退下,上官時蕪望向窗外那輪将滿的明月,緊繃的嘴角終究是軟化了幾分。

她輕輕摩挲着燙傷的手背,那裡還殘留着茶水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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