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
太宰治掏了掏耳朵,一副‘你在逗我笑嗎’的架勢,“沒找到人?”
站在他面前的黑西裝男人快要抖成篩子了,隻憑借最後一股意志才能維持行禮的姿勢。他顫顫巍巍地說:“是、是的太宰先生,非常抱歉。我們抵達的時候就已經人去樓空,後續又在附近搜索了一番,但依然沒能找到……”
“既然你們到的時候就沒看見人,那這一個小時你們在幹嘛?”
“報告太宰先生,我、我們在附近搜查……”
“……”
太宰治二話不說拔了槍。連續三發槍響過後,男人重重一聲無力倒下,大量鮮血從身下溢出。太宰治有些嫌惡地看了眼蔓延到他腳尖的血泊,掃視全場,果不其然在一衆部下們的眼神中看到驚懼。
“這裡不需要自作主張的家夥,明白了嗎?”他面無表情地說,“讓你們搜哪就搜哪,沒人的話就及時彙報。沒有耽擱的這一小時,我們興許還能抓到他。但他一小時前就已經離開的話,現在怕是已經不在橫濱了吧。”
芥川龍之介背手站在最前。他垂眸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無聲擺擺手。于是他身後有兩人上來,飛快地把惹怒了幹部的同僚擡去治療。
他畢恭畢敬地開口:“太宰先生,按您之前說的,您認為他可能會去東京?那我們要不要……”
“算了吧。”太宰治往旁邊錯開兩步,免得血蹭髒他的鞋。他眼眸深邃而陰沉,場内根本無人敢與他對視,所有人隻低着頭,聽他漫不經心又薄涼的聲音傳過來,“現在去追早就來不及了。讓東京那幫廢物去做的話,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追捕與搜查最需要的就是時間,有這硬生生被拖出來的半個多小時,那家夥早不知道跑哪去了。想追上這個時間差,也就中也有一絲可能……
啧,可中也今天好像不在本部。莫非要為了這點事把小矮子叫回來?
涉及到工作,中原中也肯定二話不說就會同意。但太宰治一想到事後可能會被中原中也嘲諷,心情指數就開始直線下滑。他已經預料到回頭和中原中也打嘴仗的場景了。
而且中原中也趕過去,時間上似乎也有些緊張。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東京……
織田作好像說今晚有空喝酒……所以那家夥是不是回東京了?
太宰治取出手機、甩開翻蓋,默背了一串電話撥出。他等待十幾秒,沒能接通,于是他挂斷電話,又換了另一個号碼。這次通話在鈴響過五六聲後,被接通了。
“……喂?”
赤坂冶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嗓音很低,聲音有些沙啞,還帶着幾分慵懶。通話背景音很安靜,靜悄悄一片。他在室内……這個時間,不會才剛睡醒吧?被他電話吵醒的?
太宰治看了眼時間,無語地發現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了。
這家夥昨天晚上幹嘛去了?休假的人真是了不起啊。
“在哪?”
他沒發覺自己語氣兀地溫和了好幾度,惹得齊齊背手低頭的部下們有好幾個偷偷擡眼看了過來。芥川龍之介更是立刻警覺起來,凝望的眼神裡已經多出幾分怒火。
太宰治全然沒注意他們。他根本也懶得在意他人反應。他隻是擺擺手,示意部下們不用跟來,而後獨自往僻靜無人處走了一段距離。
赤坂冶那個剛睡醒的直腦筋傻乎乎地回了他一個‘家’,太宰治聽了忍不住在心裡戲谑笑了一聲。半睡半醒的赤坂冶一向很好逗,如果不是他趕時間,鐵定要調侃幾句。身邊有人的時候赤坂冶總是睡得很淺,而且總是醒得比他早。太宰治還真沒成功碰見過幾次。
他有點惋惜,隻是聲音中完全聽不出來。
電話裡隻能聽見他平闆無波地問:“在東京嗎?幫我點忙。”
雖然這樣問,但太宰治基本已經确定赤坂冶人在東京了。
赤坂冶一向很好溝通,而且相當善解人意。他明顯還沒清醒,不過察覺到他趕時間,回話很幹脆:“怎麼?”
“幫我去劫個人,他應該在東京了。”
太宰治開門見山,語速很快,咬字卻依舊清晰明了,“跟軍警起了點沖突,得跟他們搶時間。我現在趕過去來不及了。”
赤坂冶:“……”
他感覺自己要麼睡醒,要麼沒睡好,不然怎麼會腦闊陣陣發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那可是軍警,被他們盯上了我會很麻煩的。”
“哎呀,你把臉蒙好,别受傷,他們認不出你的。”
太宰治耍了下賴,還裝了下可憐,“這個人要是先被軍警拿下,我接下來就又得加班了。幫我拖延二十分鐘就行。我已經給中也打過電話了,他去收尾。你不會見到其他人,也不用管後面的事。”
赤坂冶頗感無語:“……”
跟軍警起正面沖突,還指望别受傷?把中原中也的異能給他,他興許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