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明:“……!!!”
可、可以嗎?!
【神社怨靈:檢測到宿主大腦過熱!強制啟動冷靜模式——】
【方案A:裝死】
【方案B:逃跑】
早川明選擇了C——直接抓起橙汁猛灌了一大口。
辛辣液體瞬間燒過喉嚨,他被嗆得滿臉通紅,眼淚汪汪地咳嗽起來。
他指尖發顫地指着杯子:“這、這橙汁怎麼是辣的?!”
“因為這是清酒。”降谷零抽走他手裡的杯子,灰紫色瞳孔裡翻湧着危險的光,“我的。”
誰、誰的?
早川明盯着杯沿殘留的唇印,覺得腦子更暈了。
酒精混着羞恥感在血管裡橫沖直撞,他下意識舔了舔發燙的嘴唇,完全沒注意到降谷零的視線驟然暗了下來。
熱意從胃裡燒到耳尖,眼前的降谷零一下子就分裂成三個。
他胡亂抓着對方的浴衣前襟,指尖蹭過緊實的胸肌。
“公關店頭牌……肯定要摸起來手感好……”
“早、川、明。”降谷零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在呢在呢!”醉鬼舉起三根手指,“點你台的話……嗝……能打幾折?”
萩原研二的手機鏡頭都快怼到兩人臉上:“這段能當波洛宣傳片嗎?”
降谷零一把抄起早川明的膝彎,把人打橫抱起:“失陪了,處理下醉貓”
“放我下來!我沒醉!”早川明撲騰着去扯他金發,“我要看公關表演脫衣唔唔唔——”
【降谷零の血紅彈幕:用這個姿勢掙紮是想蹭到哪裡……】
降谷零單手捂住他的嘴,耳尖紅得滴血:“閉嘴。”
——真的很聒噪。
*
回廊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晃,早川明挂在降谷零身上哼唧:“我還能喝……卷毛怪把我的天婦羅還來……”
“明天給你買十盒。”
降谷零穩穩地托着他的膝彎,黑發青年浴衣下光裸的小腿随着步伐輕晃。
“降谷先生……”早川明把臉埋進他頸窩,“其實我……”
“嗯?”
“我比那個天使可愛多了……”
降谷零差點踩空台階,懷裡的醉鬼還在嘟囔:“會畫漫畫……會講笑話……吃草莓大福的樣子也很下飯……”
“下飯?”降谷零忍俊不禁,“你是配菜嗎?”
早川明傻笑起來:“那你要吃嘛……”
“閉嘴睡覺。”
“就不!”早川明猛地擡頭,鼻尖蹭過降谷零的下巴,“等我學會穿牆術,天天半夜鑽你被窩……”
夜風把早川明額前的碎發吹得翹起來,降谷零盯着那縷晃動的黑發想,穿牆術該列入公安機密防範條例。
“鑽我被窩幹什麼?”他故意颠了颠懷裡的人,“偷機密文件?”
早川明被颠得哼唧一聲,手指揪住他襯衫前襟:“偷你。”
他的鼻尖因為醉酒泛着淡粉,琥珀色眼眸帶着一片朦胧,無意識地用臉頰蹭着降谷零的胸膛。
“那個天使……”早川明小聲嘟囔,“有沒有這樣碰過你……”
降谷零的手臂猛地收緊,早川明吃痛地“唔”了一聲,卻意外地沒有掙紮。
他仰起臉,醉眼朦胧中看到降谷零緊繃的下颌線,和那雙在月光下深不見底的灰紫色眼眸。
“沒有。”降谷零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隻有你。”
早川明眨了眨眼,傻笑起來:“那……我赢了……”
降谷零的腳步頓了一下。
夜風穿過回廊,早川明被吹得縮了縮脖子,酒意散了幾分。
溫熱的體溫透過浴衣穿來,掌心貼在自己膝彎的觸感清晰得過分,酒意退去的空白裡,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過于在意了。
七歲的年齡差,公安與漫畫家,波洛咖啡廳的蜂蜜香氣與神社褪色的紅繩。
無數碎片在早川明混沌的腦海裡旋轉,最終拼成了眼前人緊繃的下颚線。
如果,能早一點遇到他就好了。
“降谷先生……”
聲音很輕,帶着醉酒後軟糯的鼻音,卻又因為夜風而清醒了幾分。
他把自己埋進降谷零的胸膛,聲音悶悶的:“……你是不是更喜歡乖巧的?”
降谷零的喉結滾動半寸,懷裡的人像隻炸毛的貓崽,明明自己最鬧騰,偏要裝乖讨答案。
他故意沉吟了一下:“嗯,省心。”
早川明立刻擡頭,琥珀色瞳孔瞪得滾圓:“我哪裡不省心?”
“現在。”降谷零收緊手臂,防止他亂動摔下去,“喝醉、吃醋、還要人抱。”
“我才沒——”反駁到一半突然卡住,他看到對方頭頂的血紅彈幕。
【吃醋的樣子……想讓人按在回廊地闆上親到哭不出聲。】
早川明耳尖瞬間泛紅,這人真的内心一點都不正經:“那你還抱這麼緊?”
降谷零沒回答,隻輕輕“啧”了一聲。
走廊盡頭的紙燈籠晃過兩人交疊的影子,早川明的浴衣下擺掃過他手背,涼絲絲的癢。
——因為放不開。
這個念頭燙得他指尖發麻。
三年來他翻遍全日本的戶籍檔案,卻在重逢時發現這人連腕間紅繩都系得潦草,像随時會消失的幻影。
見人沒吭聲,早川明笑了一下,他揪住降谷零領口,鼻尖幾乎貼上喉結。
“撒謊。”
他眨着濕漉漉的眼睛,醉意讓聲音又軟又黏,自信又傲嬌的宣告着兩人都知曉的秘密。
“降谷先生……明明更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