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蕭見賢的蠱蟲養成,他同無介告别後便前往嶺南。
“你此次離開,可還會再回來?”無介問道。
蕭見賢笑答:“自當回來探望表兄。”
“那你要去哪裡?”無介又問。
“去嶺南。”蕭見賢道。
無介想了想:“嶺南也不算太遠,那我改日去嶺南找你。”
“等表兄來嶺南,我定好好招待。”蕭見賢道,“對了表兄,客房還睡着的那人醒了的話讓他來嶺南找我,醒不過來便随意找個地方扔了。”
“我知道了。”無介應道。
蕭見賢駕着馬車一個人去了嶺南,路上偶爾看看山看看水,也樂得自在。
嶺南的官員早就得了消息,說是有位嶺南王要來。
不過他們并沒有人放在心上,畢竟誰人不知這位嶺南王是在秋獵時跟侍衛厮混出了大醜,被皇帝厭棄才來的嶺南?
原本他們隻打算找處院子出來打掃幹淨,與這位嶺南王井水不犯河水。
結果京城有貴人遞來消息說,讓嶺南王活着就好。
這下可好,他們連院子都不必打掃,嶺南王來時便說太過匆忙沒能抽出人手來準備。
嶺南的幾位官員一合計,這真是極好的辦法。
又趕緊把派去打掃院子的人叫回來,因為已經快要打掃完了,他們幾個官員又專門去揚了半日的土種了半日的草,這才讓院子看起來破敗不堪。
蕭見賢來時見到的就是滿院子都是剛翻過的土,滿屋子都新揚的灰塵。
“幾位大人這是何意啊?”蕭見賢看着這一幕真的想笑,可笑出聲來又太過尴尬,隻好強闆着一張臉來質問嶺南的官員。
嶺南的幾位官員拿出一開始想好的說辭來敷衍,聽得蕭見賢是真覺得嶺南的這幾位官員可愛。
“那看來這處宅子原本的主人很喜歡種地咯。”蕭見賢面帶微笑踩進那片松軟的泥土裡,“這地翻得不錯,孤正巧想種個瓜果蔬菜,不如幾位大人幫我去買些種子來?”
他們幾人也是時刻記着京城來的那位貴人的話,不能讓嶺南王在嶺南有好日子過,幾人相互推搡,終于一位大臣站出來說:“我們也沒種過,自然不知道去哪裡買。”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是啊是啊,我們也不知道該種些什麼。”
“這樣嗎?”蕭見賢從那片草地裡出來,走到幾位大臣面前,“孤還以為你們是種地的好手呢,看你們這官袍、這靴子都還帶着泥呢。”
蕭見賢蹲下随手扣下一塊粘在某位大臣官袍上的土:“幾位大人這是聽說孤來,專門放下農活迎接的吧?”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最後還是蕭見賢開口:“既然還沒來得及收拾,不如幾位大人再幫孤把這院子打掃打掃?”
這幾個大臣都一把年紀,才急匆匆跑到宅子裡搗了一通亂,臉都來不及洗又去迎接蕭見賢,現在還要幫着蕭見賢把宅子打掃幹淨。
他們覺得今日之後就可以向皇帝乞骸骨了。
“幾位大人還愣着做什麼?都來拔草啊。”蕭見賢招呼着。
他們幾個隻好撸起袖子綁上披帛,跟着蕭見賢一起幹活。
宅子打掃完已經是深夜,幾位大臣心道:終于是可以回去歇着了。
不成想蕭見賢又叫住了他們:“幾位大人着什麼急?孤是會吃人嗎?”
幾人欲哭無淚,隻好強撐着問蕭見賢:“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蕭見賢從行李中随意掏出一些東西交給這幾位大臣:“這算是孤贈予幾位的見面禮吧。”
“多謝殿下。”幾人謝恩的聲音此起彼伏,全都想趕緊回去歇着,其中一位大臣在起身時甚至還踉跄一下險些摔倒。
蕭見賢笑容像極了春日裡的桃花,但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冰冷:“那幾位大人為孤準備了什麼禮物呢?”
幾位大臣又是面面相觑,隻顧着想怎麼給嶺南王使絆子了,送禮這點他們确實沒想到啊。
“接風宴的話就不必了,今日太晚了,可這見面禮……幾位大人不會這般小氣吧?”
其實,他們還真沒錢!
嶺南偏僻,他們也是在朝中混得不好才來這當官。
貶谪之地,哪有什麼油水可撈?
但面子上也不能太難看,嶺南王送了禮,他們自然是要回禮的。
這幾位大臣摸便全身,拿着自認為是身上最值錢的東西送給蕭見賢。蕭見賢一一收下,這才放他們走。
送走那幾個大臣,蕭見賢躺在床上思索該如何讓嶺南的百姓信服。
他要做嶺南王,不想做個花架子。
突然,蕭見賢聽到有人在推窗戶。他以為是古江跟來了,沒想到來人是一個陌生男人。
“你是誰?”蕭見賢警惕地拿出随身攜帶的匕首來。
“這就是嶺南王啊?長得果真不錯,這般也不算委屈了小爺。”那人面容猥瑣,還想撲過來抱住蕭見賢,惡心得他一腳把這人踹開。
那人捂着被踹的地方站起來:“不是說嶺南王喜歡男人嗎?就讓小爺我來伺候您,以免您在嶺南太過寂寞。”
不用想都知道這人是誰派來的,既如此他也不必客氣。
蕭見賢把人打一頓扒光了扔到鬧市,扔過去之前不忘先把人閹了以免他再去禍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