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見賢不顧還不曾想通的幾位官員,吩咐手下直接将外面鬧事的抓起來吊到人最多的鬧市:“若是有人嘴不幹淨就直接堵上。”
這些官員一心國家大事,滿腦子自己的抱負,哪裡知道會有這種陷害人的肮髒手段?
“來兩個小厮擡着桌椅跟我走。”蕭見賢拿起桌上的兩本冊子,又将筆墨揣到袖中。
他來到府衙門前,守門的侍衛以及剛剛他吩咐的小厮也都跟來了,府衙其他的衙役小厮已經将那些人全都控制住往鬧市那邊走。
四周還圍了好些看熱鬧的百姓,蕭見賢都沒放在心上,繼續看着衙役把這些人帶走。
古江撥開人群擠過來,見蕭見賢好好站在這裡松了口氣。
“誰讓你過來的?”蕭見賢眯了眯眼。
“屬下知錯,還請殿下責罰。”擅自離職确實是他的錯,剛剛聽說有人來府衙鬧事,還稱蕭見賢是禍亂嶺南根本的妖孽,他便匆匆布置好課業來了這邊。
“回去吧,這回不罰你。”蕭見賢跟着衙役一路來到鬧市,身後還有兩個小厮合力擡着一套桌椅。
等到了鬧市,小厮将桌椅擺好,蕭見賢坐在一邊:“這是誰的家人,登記完這件事孤便不再追究,但若下次再犯,每人杖責三十!”
人群裡不知是誰問了句:“一定要家人登記才肯放人嗎?”
“正是。”蕭見賢舉起手中的一本冊子,“不要亂領人哦,我這邊都能查出來。”
人群裡一陣竊竊私語,不一會,一個婦人走了出來,報上自己的名字以及被抓那人的名字,蕭見賢核實後爽快将人放走了。
其他人見此,也紛紛上前帶走自己家人,可直到天黑這一群人還有八成沒被帶走。
“天都黑了,怎麼還沒人把你們領走?”蕭見賢命衙役取來一根長鞭,“再沒人來孤可就要用刑了。”
等了一會,見人群裡還無人應聲,蕭見賢一鞭子抽向最近的一個人,瞬間血沫四濺。
其他人想逃,可他們手腳都被束縛,更何況這些衙役也不是吃素的,幾下就把他們打服了。
“怎麼你們的家人甯願看你們被打也不願來救你們啊?”蕭見賢說完,又往他們之中抽了一鞭子。
圍觀百姓早就不是最開始那一批了,不過一傳十十傳百,剛過來的也大緻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全都确認過家裡不少人以後,沒什麼事的就全都過來看熱鬧了,畢竟誰不愛看熱鬧?
“那沒辦法了。”蕭見賢又抽了好幾遍子,确保每個人都挂彩後才說道,“孤隻能一個個查戶籍了。”
他扯下其中一人嘴裡的抹布:“你姓甚名誰,嶺南哪裡的人?”
“我呸!”他人向蕭見賢吐了口吐沫,好在蕭見賢離得遠,不然就吐他身上了,“我死也不會連累我的家人。”
蕭見賢點頭:“這個借口很好,隻是你看剛剛被帶回去的那幾人孤可記下他們的名字了?你無需擔憂家人安慰,直接說就好了。”
“誰信你的鬼話?”那人氣憤道。
蕭見賢又甩了這群人幾鞭子:“到底是你們不願說,還是壓根就說不出來呢?你們根本就不是嶺南人對吧?你們是從京城來的。”
蕭見賢這話說完,那人明顯有些慌亂:“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圍觀的百姓也是一驚,他們還猜着是不是家裡就剩他們一個人,這才沒被領走,經蕭見賢這麼一說,好像一切又都能說得過去了,畢竟這裡這麼多人,不可能整個嶺南的孤家寡人都來這了吧?
“孤是不是在胡說你心裡不清楚嗎?”蕭見賢反問道。
随即蕭見賢又對百姓道:“你們可确定你們的家人全都領回去了?”
沒有人站出來,蕭見賢又打了那些人幾鞭子,運氣好的沒挨多少打的都已經滿身傷痕,運氣差點現在已經倒地不起皮肉全爛了。
“一群外地人,有什麼資格對嶺南的事指指點點?”蕭見賢道,“他們的說辭孤也有所耳聞。他們說,開墾荒地是損害嶺南福澤,那我請問什麼是嶺南的福澤?是家家戶戶吃不上飯,被繁重的賦稅壓得喘不上氣來?”
蕭見賢又扯下一個人口中的破布:“你來說。”
那人不言,蕭見賢便接着說:“他們還說,孤帶着你們置辦鹽田會觸怒海神,那既然海神不能庇佑我們還讓我們深陷苦難,那我們要這海神有何用?”
蕭見賢這回挑了個傷勢較輕的:“你說,既然海神隻會帶給我們貧窮和災禍,那你們口中的海神與妖魔又有何分别?”
“世上究竟有沒有神明無法下定論,可這些人卻是實實在在盼着嶺南不好,他們看不得嶺南人吃飽穿暖,他們看不得嶺南人賺錢。所以他們來挑撥,他們想讓一切恢複如初。”蕭見賢幾句話,就把原本陷害蕭見賢自己,變成這些人想害整個嶺南,想讓所以嶺南人過不上好日子,這二者可是天差地别。
“罷了,你們這些人也受到懲罰,孤便再給你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把你們放了吧。”蕭見賢面上裝作寬容大度的樣子,實際已經猜到等放了他們之後這些百姓會有多憤怒了。
不過這些都不關蕭見賢的事了,他吩咐衙役将東西都放回去,又一個人回了住處。
“殿下回來了。”古江知道蕭見賢在鬧市,不過一直沒去找他,怕又惹他生氣。
“阿江,我累了,你來給我捏捏肩好不好?”蕭見賢一回來就癱在美人塌上。
“好。”古江手勁剛好,捏得蕭見賢閉上了眼。
“今晚吃些什麼?我好像聞到飯菜的香味了。”蕭見賢沒骨頭似的靠在古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