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是怎麼又說到生孩子這裡的蕭見賢也不清楚,索性他直接關門送客,直到兩人安靜下來才開門。
包左右已經走了,隻留古江像隻被遺棄的小狗蹲在門口。
“回去吧。”蕭見賢道。
古江把頭埋在膝蓋裡,依舊蹲在那裡一動不動。
“鬧什麼脾氣?”蕭見賢有些無語。
“阿初覺得我是在鬧脾氣嗎?”古江悶悶道,“我原以為,我在阿初心裡是與旁人不同的。”
“那你且說說,還有誰如你這般放肆?”蕭見賢難得主動抱住古江一回,“生孩子不是嘴一張一合就能生出來的,阿兄的藥你也别去亂吃。”
“那我想嫁給阿初可好?”古江試探問道。
蕭見賢沉默了,許久之後,還是古江打破尴尬:“今日我下廚,做你最愛的竹筍焖豬肉。”
晚上,蕭見賢親自将飯端給那母子三人。
外頭傳聞隻對了一半,蕭見賢确實把人關在自己府上了,不過這女人跟自己沒關系,孩子更跟自己沒關系。
“用不着你假惺惺!快放我們出去!”那個男孩看起來十歲左右的樣子,想來包左右會同他有更多共同話題,蕭見賢已經跟這個年紀的孩子說不上話了。
“孤也不做什麼,隻是來給你們送飯,怎麼就假惺惺了?若是沒有孤,你們母子三人早就橫死街頭,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了。”
蕭見賢對能在嶺南遇到這三人也很意外,聽聞京中撫南将軍府一夕之間敗落,就是跟國師的一句預言有關,而這三人,便是國師的妻兒。
國師貪戀紅塵,想來早就失了神力,若是将他娶妻生子的消息放出,那他的那些預言可就都做不得數了。
有人會需要這個籌碼的,隻需蕭見賢稍稍放出一點風聲。
畢竟他那九皇弟可是對撫南将軍家的小公子情根深種,冒着得罪皇帝的風險也要保住他。
“夫人,多少吃點,畢竟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呢,不是嗎?”蕭見賢好心提醒道。
“呸!用不着你假好心!”那個男孩擋在母親妹妹面前,俨然一個小大人模樣。
蕭見賢猜着自己可能想錯了,包左右也不一定跟他說得上話。
“那你說孤該如何?”蕭見賢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三個對自己十分防備的人。
“放我們離開這。”那男孩說。
蕭見賢隻丢下三個字:“不可能。”
“殿下,我們孤兒寡母能有什麼用處?求您放我們走吧。”那女人哀求道。
“你們的用處可大了,告訴你們,現在嶺南誰不知道你們被孤帶回來了,你們猜猜你們跑了多久會有人把你們送回來。”留下這麼一句話,蕭見賢把飯放下,轉身就走。
誰知一出門就撞到古江身上:“你一直在外面?”
古江陰沉着臉道:“是。”
“回去吧。”蕭見賢攀上古江的脖子,“把昨日那份讓你補回來可好?”
“阿初,你究竟把我當什麼?”古江像根柱子一樣立在原地。
蕭見賢不想讓外人看了笑話,催促道:“我們回去再說。”
古江直接甩開他:“為什麼不能在這說?是怕你相好聽見還是怕你孩子聽見知道你跟一個男人搞在一起了?”
“什麼?”蕭見賢原本以為是他白天沒同意讓古江嫁他,結果居然是因為這件事。
也怪他,明明外頭鬧得沸沸揚揚,他跟外頭解釋過那麼多遍,卻從未親自跟古江解釋過。
“你跟我來。”蕭見賢拉着他進去。
母子三人正蹲在地上吃飯,見蕭見賢進來,又全都警覺起來。
“他們是國師的妻兒,同我沒有半分關系。”蕭見賢解釋,“你看這個,我就算再有本事也生不出這麼大的孩子來啊。”
是了,蕭見賢總不能十一二歲就有孩子了吧?
古江從蕭見賢七歲就跟着,這傳聞他原本是不信的。可流言越傳越邪乎,有人說的還有鼻子有眼的,讓古江也不得不懷疑起來。
“這人是你相好?”那男孩手裡的碗沒放下,甚至嘴裡的飯也沒來得及咽下去。
“是啊,有什麼問題?”蕭見賢從來沒避諱過這件事。
誰知那男孩眼珠子一轉,撲到蕭見賢腳邊哭喊道:“殿下不要抛棄我啊,我是真心愛慕殿下的,我願意給殿下當娈童,殿下不要因為這個男人抛棄我啊!”
蕭見賢的臉黑如鍋底,再轉頭去看古江。
古江神色如常,見那男孩哭喊一會還不放開,拎着那男孩的衣領把他丢到一邊:“阿初不喜歡你這樣的,别演了。”
男孩哭嚎半天不見一滴眼淚,他憤恨地瞪着古江:“你也不是真心喜歡他的吧?我阿娘跟旁人多說一句話我爹爹都會吃味,我這麼說你還能這般冷靜自持?”
古江隻道:“那你爹人呢?是我們在這裡說話說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