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勞四皇兄憂心了,這些我自有打算。”蕭風遲皮笑肉不笑道。
他們這幾個皇子全是表面功夫,私底下關系哪有關系真正好的。
當初蕭見賢來嶺南,因為舍不得那輛破馬車,應找出來條路過去。現在沒了當時的困窘,自然就選擇水路。
“阿初别看書了,油燈太暗,傷眼睛。”古江說着又拿來一盞更亮的燈。
蕭見賢放下書,閉了閉眼,确實看得眼睛有些酸了。
“我給你揉揉,你歇着吧。”
“阿江。”蕭見賢輕聲喚着,把古江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你告訴我,你跟馮家還有沒有聯系。”
“沒有,我保證,我不會再傷你,我也不會再讓任何人傷你。”古江保證道。
“好,我信你。”蕭見賢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他,隻是他不甘心。
他曾以為,古江是母妃死後上天派來愛他的,結果這些卻是假的。
“越往北天越冷了,阿初别凍着了。”古江給蕭見賢披上件外衣,手指不經意間擦過蕭見賢的後頸。這衣服是皇帝送來了,自然比他們平時穿的那些暖和。
油燈的火苗跳躍着,蕭見賢盯着古江的臉,若是沒有這張臉,他也沒這麼容易原諒他。
沒錯,就是因為這張臉,就是因為這張臉的主人伺候的還算盡心,不然蕭見賢絕對不會原諒古江。
蕭見賢總是為他們之間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隻要有了這些理由,他才能更安心。
突然船一陣晃動,想來是不知哪裡的水面結冰,船撞到冰上了。
“你先起來。”古江趁亂壓在蕭見賢身上,又不是不讓他壓,非要趁着這時候占便宜做什麼?
“抱歉,我沒站穩。”
若不是蕭見賢知道古江的身手,他就信了古江這番鬼話了。
“殿下!”一個人推門進來,剛好見到古江從蕭見賢身上起來,尴尬得那人立刻轉過身去。早就聽聞嶺南王是因為跟個侍衛不清不楚,甚至在大庭廣衆之下做些不要臉面的事,這才被陛下厭惡去了嶺南,沒想到好不容易回來還跟侍衛糾纏不清。
“殿下我們的船似乎撞到什麼東西損壞了,還請殿下先坐小船離開。”
蕭見賢起身整理好衣服,應了一聲:“知道了。”
下船時蕭見賢又回頭看了一眼那人:“你看着倒是很像孤認識的一個人。”
“能與殿下故人有幾分相似是臣的榮幸。”那人恭謹道。
蕭見賢卻搖頭:“也不算是故人,該是同僚。你可認得嶺南安撫使吳淮揚?”
那人一愣,似乎沒想到蕭見賢會提這個名字,但還是周到回答:“這人是臣的兄長。”
“原來你就是他口中的弟弟吳淮南。”蕭見賢沒再多說,帶着古江和剛被叫醒的無介換乘小船來到陸地上。
今夜沒什麼月光,隻有漫天繁星閃爍。
無介靠在蕭見賢肩上又睡着了,古江則是問道:“那人可有什麼問題?”
古江跟吳淮揚沒怎麼接觸過,并不知道吳淮南這個人。
“小心些,我記得吳淮揚說過,他這個弟弟不是省油的燈。”其實蕭見賢也隻是聽吳淮揚偶爾提過一嘴,那日蕭見賢帶了新鮮荔枝分給衆人,還感慨在京城吃不到這樣的美味,吳淮揚便說自己有個弟弟也愛吃荔枝,在家裡跟個小祖宗似的,看上什麼就一定要得到什麼,得不到就毀了。
其他的吳淮揚沒多說,蕭見賢也沒想到能跟吳淮南在這裡遇到。
“殿下。”吳淮南端了壺熱茶過來,“這大冷天坐小船更難受了,殿下喝些熱茶暖暖身子吧。”
“多謝。”蕭見賢把茶水擺到一邊,并不理會。
吳淮南輕笑:“殿下這是在提防臣嗎?”
“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蕭見賢垂眸翻看着手中書籍。
“臣一片赤膽忠心,怎麼會害殿下呢?”吳淮南親自為蕭見賢倒滿一杯雙手奉上。
“直接說吧,什麼事。”蕭見賢并不接那杯熱茶,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聽說殿下喜歡男人,不知道臣能否入得了殿下的眼?”
蕭見賢合上手中的書,終于擡頭看他:“抱歉,孤不是來者不拒。”
“那真是可惜了,見殿下左擁右抱的,臣還以為能與殿下春風一度呢。”吳淮南這般,叫蕭見賢覺得剛才在另一艘船上吳淮南看到他與古江的尴尬都是裝出來的。
“這位是孤的表兄。”蕭見賢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若是有一天殿下改主意了,可一定要找臣啊。”說完,吳淮南便離開了這艘船。
“阿江,你說這個吳淮南是什麼意思?”蕭見賢可不信自己真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引得吳淮南自薦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