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顯跟在林堯身後盯着他，心裡也不住地閃過各種各樣的猜想。

整個别墅的布置乍一看并沒有什麼變化，仔細看就會發現多了很多小物件。類似于兔子、貓咪等小動物的擺件。不過，注意力不在這裡的江顯并沒有注意到這點。

林堯進入房間，連接好顯示器，轉身說道：“快點，我不希望你錯過一丁點細節。”

他伸手拉了江顯一把，将他按在旁邊的沙發上。

屏幕裡出現了江顯熟悉又陌生的江家住宅。客廳裡，江父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聽着那人說江顯的死訊。隻輕輕“嗯”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永遠是那樣的冷靜自持，仿佛天大的消息在他看來也不過是飄過的浮雲。

江顯看着屏幕裡仍靜坐的身影，意料之中又有些難過。之前芝芝（江顯養的小狗）死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可江顯是他的兒子，竟也不特殊嗎？

“死了。我去收屍罷。不管怎樣還是要回家的。”江父終于站了起來，看向來人。

“不好意思，江先生。這是我們能找到的人體組織了。您節哀。”

江父雙手微微顫抖的接過盒子，放置在旁邊，禮貌送客。

那人走前快速将微型攝像頭藏在了門口的花瓶處。

江父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就臉色煞白地合上了。緩了一會，他就撥打了殡儀館的電話。

“你說，他怎麼就那麼相信那一堆……是我？”江顯雙目低垂，有氣無力地問道。

“叔叔是假想過你會以這種方式離去，所以才沒有過多的驚訝吧。”

江顯沒說話。林堯知道他這是真的傷心了，靜靜坐在旁邊等他慢慢消化。

江顯傷心之餘總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怪圈。好像有什麼在推動自己向某個方向前進，不論是外界的影響還是自己目标的轉變。

不知是不是自己感知出了問題，江顯明顯感到自己現在身處的世界與謝硯的心裡世界實際上并無二樣。要說證據的話，江顯隻能無力地說這是直覺。

良久，江顯擡起頭，眼圈紅紅的，平靜地盯着林堯：“下一步，你要怎麼切斷我與外界的聯系？”

林堯卻沒看他，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地回道：“結束了。隻有家庭不是嗎？謝硯死的有一會兒了。别的人何嘗在意過你，你又何嘗在意過他們。”

“好吧。你足夠了解我。”江顯自暴自棄道，“我隻有死和為你賣命兩條路可以走。”

“不是的哦，我不會讓你死的。”

江顯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但是我不想放棄謝硯。”

林堯也站起來，低頭看着江顯：“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呢？”

“消極怠工呗。反正一時半會兒你也弄不死我。”

“目前看來的确是這樣。不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五天。”

“謝硯在你那隻值五天，真是人心涼薄啊。”

“我當然沒有江先生深情。之前還不管不問，現在倒是上心。讓我猜猜看，是不是在那裡發現謝硯的心上人是你？”

如果楚慕的确是謝硯的話，好像是這樣沒錯。

江顯挑眉，“本來怕你傷心，不想告訴你的。既然你自己猜出來了，那就節哀吧。”

“暗戀這樣的事情，總會有些感覺的。就像他不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林堯目光沉沉地盯着江顯。

林堯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輕笑兩聲，“當時我纏着你的時候，他的臉都黑了。我暗暗自喜時突然發現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

經林堯這麼一提醒，江顯才驚覺不論自己什麼時候看向謝硯總能與他對視。

不知為何林堯說話的醋勁總讓江顯有種偷情被正主抓了的錯覺。

“好吧。那就五天。但是我要自己去查一些信息才能再次開始。”江顯很刻意地轉移了話題。

林堯聳聳肩，表示對這個不加幹涉。

江顯回自己卧室看了下，順便換了身衣服。這讓他想起那裡自己家裡很多東西不見了。那些東西不見的原因大概是謝硯沒見過。那些地方他并未踏足。所以在他的世界裡自然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