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也沒什麼,因為我就做過這樣的事情。真沒想到你都不否認一下,哥哥你好單純,能不能好心地向我透露一點黎橋的事情,不然我就旁敲側擊親自套出來了。”
在可愛的外表下長着多麼兇殘的一顆心,喻檐輝并不讨厭和把目的亮出來了的人打交道,他更讨厭那些話裡話外都藏着潛台詞,目的還要他去猜的人。
不過他沒想到小女孩猜這麼準,竟然是因為她的親身經曆。她看到他自言自語後,認為自己找到同類了嗎?
要不是她的目标是黎橋,喻檐輝絕對會相信這個解釋的,他莫名很懂這種全世界都不理解自己卻渴望出現一個例外的感受。他依稀記得初中的時候有個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後來那個人也走了。
“不行,黎橋是我朋友,我不能随便把他的事情告訴你。你先說為什麼想知道,我再去問下他的意見。”
如果小女孩不給出合适的理由,喻檐輝堅決不會讓步,他也想看看她如何旁敲側擊。
“窸窣。”
他們站立的樹叢傳來異響,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喻檐輝将小女孩護在身後,蒙住她的眼睛,以防他待會使用冰魔法被看見。
這一天遇到的怪事太多了,喻檐輝猜測是和黎橋綁定的半成品人設系統有關。雖然系統是半成品,但它能帶給宿主的技能實屬過多,就算是為了給半成品打補丁,它的特權也太自由了。
隻要黎橋能說服系統,系統就能為他開設某種方便的技能。雖然喻檐輝第一次遇見系統這種常識之外的事物,但他總有種熟悉感,直覺也在向他訴說人設系統的種種反常。
“誰?”
大樹旁邊的草叢中伸出一雙小麥色的手臂,抓住了喻檐輝的腳踝。
他本以為會是什麼從籠子裡逃出來的動物,用冰魔法封住它的動作再找工作人員送回去就行。但看到是人類後,他警覺起來,不知道這來曆不明的人偷聽到多少他們的話。
“愛哭鬼,我抓到你哥的宿主了,快出來認領一下。”
無論喻檐輝怎麼用力想把雙腿從桎梏中解救出來,他都抵不過陌生人的力氣,他暗暗發誓要加強鍛煉。
“戚池煊?”
陌生人的聲音和昨晚給黎橋打電話的人一模一樣,話裡的内容也透露出就是那個人。
草叢抖動起來,一顆頭發淩亂還夾雜着幾片樹葉的腦袋探出來,疑惑地看着喻檐輝。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從黎橋那裡聽來的。你能放手嗎?這樣抓着我腳踝很痛的。”
喻檐輝欲哭無淚,真的好想避開這兩位一看就很麻煩的人。他的預想是和黎橋一起開開心心地拍視頻,沒想過黎橋就算不當人了,他的魅力還是那麼大。
這就是和黎橋待在一起必須要應對的磨練嗎?這樣一想,喻檐輝逃避的念頭弱化了,開始燃起鬥志,他要讓黎橋看看他的決心。
“大哥哥不要聽他的,他可會跑了,我剛追了他幾個園區。”
小女孩在一旁揭露喻檐輝逃跑的事迹,讓戚池煊搖擺的天平瞬間傾向“不放手”那端。
“把事情解釋清楚再走,你和黎橋是什麼關系?”
“對啊,黎橋是你的什麼人?把黎橋的事情交代一遍。”
趁戚池煊提問的間隙,小女孩看似在重複他的問題,但重心完全偏到黎橋身上去了。
戚池煊還沒意識到,單純地認為她還處在喜歡模仿大人說話的階段。
真是個目标明确的孩子,喻檐輝面對兩人的質詢,苦中作樂地佩服起小女孩。
關于他們的問題,他還能怎麼回答,他和黎橋就一普通朋友的關系,說出來他們誰會信。先不談和黎橋綁定的人設系統是搭檔的直播系統,他現在連小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就逮着他追問黎橋的事情。他到底要怎樣給出一個他們雙方都滿意的回答。
不知不覺間,喻檐輝實在想不出合适的回答,他的想法越來越偏,開始假設黎橋對他的心意。如果黎橋有進一步發展的意願,他一定會驕傲地鼻孔朝天,告訴他們黎橋是他的,當然他也是黎橋的。
好美的夢想,喻檐輝擦了擦嘴邊的口水,收斂起他的癡漢臉。
“阿巴阿巴,黎橋,你瞧!嘿嘿,那裡有UFO。”
看着手上的濕迹,喻檐輝靈光一閃,裝瘋賣傻起來。剛點燃的鬥志誠然可貴,但“識時務者為俊傑”,黎橋的事情還是要和他本人商量一下再做決定,現在還是先逃吧。
“你怎麼裝傻呢?快回答我的問題。”
小女孩鄙夷地看了一眼喻檐輝,催促道。但下一秒連喻檐輝的人影都看不到了,轉頭責備地注視那個相信了連三歲小孩都騙不到的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