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珀爾總覺得哈迪斯看着很生氣的樣子,但問他也不回,奇奇怪怪。
算了,反正這家夥天天冷着一張臉,好像也從來沒笑過,白瞎了美貌,所以珀爾依舊該幹嘛幹嘛。
隻是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似乎有一股視線一直在注視着她。
錯覺吧?她都在冥界了,鬧鬼也不是這樣鬧的。
珀爾該吃吃該喝喝,卻在用午餐的時候,又感受到了那股視線,這次,還聽到了聲音。
“喂喂?可以聽見嗎,我是、神使、赫爾墨斯,我來……”
珀爾一臉懵,這是什麼斷斷續續的聲音,神屎是什麼鬼,髒東西成精了嗎?還有什麼摩斯,是福爾摩斯嗎?
珀爾懷疑自己太想家了,出現了幻聽。
後來聲音沒有出現,更加證實了這一點,珀爾回到哈迪斯身邊,忽然看到了久違的明塔。
等等,這場面不對勁。
明塔香肩半露,媚眼如絲得抱着哈迪斯的腿:“王,我一直喜歡着您啊,喜歡了整整兩百年,求您憐惜!”
挖槽,珀爾吃到了大瓜,她早就覺得這侍女有古怪,果然,果然是奸情!
珀爾有點糾結,她這個時候是要站出來,還是不站出來呢,站出來吧,有點尴尬,人家郎情妾意的,要是成了的話,她就可以理所當然得不當冥後,回到快樂老家了!但是不站出來又有隐患,明塔之前就看不慣她,要是哈迪斯被明塔當槍使了,在絕對的武力值下,自己的小命不就涼涼?
所以,一邊是快樂老家,一邊是安全隐患,她倒底是博還是不博呢?
哈迪斯狠狠得推開明塔,他渾身都冒起了黑氣:“你居然在水裡下毒!”
明塔被掼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她的眼中盈滿了淚水:“王,我是真心愛慕您的啊。”
哈迪斯恨極:“以下犯上,哭河之神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父親他、”
“不用說了,既然你不知悔改,那這性命也不用留了。”哈迪斯手中的黑霧凝起,顯然是一個緻死大招。
哇靠,殺人??珀爾瞬間出現:“等等等等!哈迪斯你冷靜一點。”
明塔意外至極,可轉瞬就用利刃要挾珀爾:“王,您不想這個女人死的話,就放我走!”
珀爾一臉懵,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這樣,哈迪斯卻沒有半分猶豫,明塔不敢相信得看着自己的屍首,随即轟然倒地。
哈迪斯扯過珀爾:“你是瘋了嗎?上趕着去送死?”
珀爾的耳畔嗡嗡的,她的手腳癱軟得厲害,卻本能得退後兩步,離哈迪斯遠一點。
“你,你殺人了。”
“那又怎樣?”
珀爾心慌得厲害:“她不是喜歡你嗎?她不是侍奉你兩百多年了嗎?”
珀爾說不下去了,理智上,她知道被“下毒”絕對觸碰到了哈迪斯的逆鱗,但是情感上她就是在害怕。
這些天,她眼睜睜得看着哈迪斯雷厲風行,對待鬼魂公正嚴明,對待泰坦手起刀落,但是,這是第一次,她看到哈迪斯擊殺活人啊。
自己的功夫還不如明塔呢,如果逃跑的過程中被哈迪斯抓住了,會不會被一招緻死,一想到這種可能,珀爾的身體都在發抖。
之前她全是憤恨,這是第一次,珀爾對哈迪斯有了恐懼。
“所以呢,”哈迪斯神色冰冷,“因為她喜歡我,侍奉過我,我就必須要回應她,放過她?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背叛?”
珀爾心裡亂成一團,她一邊搖頭,一邊走到明塔身邊,後者的雙眼瞪得大大的,珀爾輕輕地擡起手,想要給明塔一個安息。
治愈的綠光從手心經過,珀爾不敢置信得看着明塔的屍體不見,一朵小小的薄荷草出現在了原地,它搖了一側枝葉,像是在别扭得說着感謝。
哈迪斯“啧”了一聲:“真是走運,你還給她重新修煉的機會。”
珀爾愣住了:“重新修煉,她沒有真正的死亡?”
“隻差一點,”哈迪斯不爽,“為了救你這個愚蠢的女人,我沒法用全力。”
珀爾後知後覺地感到慶幸,她癱軟得坐在地上:“吓死我了。”
哈迪斯一手将薄荷草送走,一手把珀爾拔起:“别在這兒丢人現眼,快走。”
珀爾不想走,她下意識地反抗,卻發現居然反抗成功了?
哈迪斯的臉徹底黑了,珀爾反應過來了,她一把抓住哈迪斯僵硬的手,治愈的綠光到處修修補補。
對啊,哈迪斯中毒了,珀爾有點愧疚。
愧疚自己要在剛才趁亂逃跑該有多好?哎,死腦子轉不過來,她還是太有良心了一點。
哈迪斯卻誤解了:“我不喜歡那個侍女,你那什麼眼神?”
珀爾懵:她是什麼眼神?
哈迪斯嫌棄:“警告你,不要對我動感情,本分點,坐好你的位置!”
珀爾呆,這個自大狂又在發什麼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