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的恢複,對于當時在車站扶他的那幾個人來說格外的慢。複健的事情,柳其實也不清楚特别具體的情況,那天被切原那麼一哭,心沉下去了不少,沒想到沒過兩周幸村就告訴所有人他可以回學校上課了。雖然距離回部裡訓練還有一段時間,立海網球部部長放學後的任務是回醫院繼續參加複健,但總歸是回到學校生活中了,讓大家都放心了不少。
不二是在去學校的路上遇到幸村的,對方沒有背網球包,隻是背着普通的書包,帶着發帶。不過本身的氣質也沒有讓他融入到普通學生之中,路過的男生女生都偷瞄着著名的好久不見的網球部長,還有一些人和他打了招呼,幸村都微笑點頭回應着。他一擡頭看到不二站在路口,眼睛一亮,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精市今天沒有做公交車嗎?”
不二和幸村并肩走着,按照不二的印象,真田每次回家都是坐公交的,幸村家裡和他住得很近,離學校也是偏遠一些,應該也是要坐公交上下學的。
“啊,因為醫生說多走動有好處,所以早起了一些走過來。”幸村很随意地系着領帶,看到不二像是想到了什麼,“并不是太遠,順着這條路往回走,再過兩個街口,拐角處有好漂亮的玉蘭樹,白色的一朵一朵像是夏天的雪。”
“這樣啊,我上次經過的時候連花苞都沒有呢,花好像一瞬間就開好了。”不二順着幸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上一次經過好像還是那天切原哭了,胡狼說要帶大家去拉面館的那天,那時候那顆樹的葉子就綠得油亮,不開花還真認不出來是株玉蘭。
好快,這麼快就開花了。
“嗯,有空一起去看吧,雖然應該會開很久。”
“好啊,我最近一直帶着相機,白玉蘭拍出來一定很好看。”
不二對這個邀請欣然接受,打了個響指,柔順的棕發劉海垂下過眉,藍色的眼眸就這樣将對于幸村重返校園的欣喜傳達給本人。
兩人并肩走着,幸村看着不二的側臉,突然覺得對方穿着立海大的制服很新奇,仔細一想每次見面幾乎都是在訓練後,這竟然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和自己不同,襯衫的領口熨得很服帖,扣子系到了最上面,領帶也系得整整齊齊,本來就白,配着墨綠色的制服更顯得亮眼了。唯一不像校門口貼着的校服規範穿搭的應該是不二手腕上的負重帶,随着對方的動作偶爾露出來黑邊,将袖口撐開一些。
“最近學校查制服穿搭查得很嚴。”
不二應該是感覺到了幸村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向他解釋着。
“學校總有一段時間會這樣。”幸村點了點頭,不過這對于他來說不是什麼約束,太過規整的服裝總是讓他感覺有點束縛,再加上偶爾趕不上公交車會跑過來,領帶一直打得很随意,連外套扣有時候都是邊系邊進校門的。
幸村剛想給不二說什麼,對方已經停下了腳步,面對着他,“需要我幫你整理一下嗎?”
幸村眨了眨眼,有些玩味地看着不二,右手搭在背包的肩帶上,“那謝謝了。”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學校大門那條路的拐角處,身邊都是穿着同樣制服準備去上學的立海大學生,大家的眼神都不自覺地被這兩位在級部乃至校内都赫赫有名的國三生所吸引,不過兩個人早就學會對視線免疫。不二手指靈活地幫幸村把領帶拉好,整理好了襯衫的領口,幸村則是看着對方感覺很柔軟的發頂。
“好了。”
不二和幸村快走到大門的時候,突然想到幸村剛剛似乎有話要說。
“剛剛我是不是不小心打斷精市的話了?”
兩個人迎面對上戴着帽子,手臂别着值日标的真田,他看到兩個人,點了點頭打招呼,還有些意外地多看了一眼幸村。不二不明白眼神裡具體的意味,但幸村看得分明,真田大概是驚訝于自己回來這一趟怎麼制服都穿得一闆一眼了,住院難道還能改變這個?
“剛才是想說這周是真田作為風紀委員值周,可以穿得随意一點。”
不二雖然在看到真田在門口的時候就覺得是這樣,但還是對于真田那種秩序型人格有一絲懷疑,并且這種事情好像也不好直接說,然而幸村就這麼直接告知了他,看起來對于這個小小的便利非常受用。
“算是一點網球部部長的小小福利吧。”幸村狡黠地眨了眨眼,“不過還是謝謝周助幫我整理領帶。”
“沒想到真田是這種會通融的類型。”不二眯着眼睛摸着下巴吐槽着,仔細想想真田似乎是最不像會通融的人,如果換成其他同學,好像也不會對幸村記名扣分的樣子,果然某個神教的光輝并不是隻局限于立海網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