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字面上來看,就是那麼簡單。
是他愛柔煜川愛瘋了,才會憂思多慮。
是勾引程度還不夠?
行,在合理範圍内,繼續加把火!
兩人坐了會兒回床上,打算補覺。
柔煜川剛躺下,一隻溫暖寬厚的大手落到他的腰上,掌握好力度揉捏着。
“舒服嗎?”
“嗯。”
厲烨舟看柔煜川像慵懶的貓眯着眼,手上更賣力。
柔煜川覺得自己若是長了一根林賽那樣的長毛尾巴,這會兒已經筆直筆直地翹上天了。身體素質再好,也架不住厲烨舟強得更恐怖,沖擊力驚人,愉悅是真的愉悅極了,就是有點費腰和腿。厲烨舟的正經按摩技術也高超,隻拿捏幾下就舒服得他差點叫出聲。
柔煜川趕緊幹咳一聲,真叫出來恐怕下一秒會被某隻大臭狗扒光衣服。
讓他再歇會兒吧……
他抓住厲烨舟的手,阻止他繼續,“你不累嗎?陪我一起躺着吧。”
為了他能更舒服,也更細緻深刻地享受快樂,這雙手可沒少操勞。
他從厲烨舟的指尖親吻向手背,仿佛在無聲訴說着纏綿無盡的愛意。
厲烨舟仍帶着總統送給他們的婚戒。沒想到上回一開始弄疼他了,厲烨舟居然記挂在心上,所以昨晚更用心仔細地做準備,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婚戒摩擦着那裡。後來,即便進入按摩正題,也是傻待着不動,忙着在别處搞花樣,給他充分适應的時間……前前後後弄得他遲遲得不到真正的滿足,不爽了好一陣子,要不是他行動與言語上挑動,還不知要賴到什麼時候呢,看來下次得上點小黑屋手段……
柔煜川輕笑着,嘴唇貼上婚戒。
暫且不論送婚戒的人是誰,單論設計上的意義,他挺喜歡的。
戒臂上流水線條與小小的藍綠色鑽石,如同舟行于水上,很契合他和厲烨舟的名字、經曆,和對未來的期許。
可惜了,這對婚戒來曆不純。
總統先生送他的不是祝福,而是一道枷鎖,要他時刻牢記維系軍政雙方和平共處的使命,确保總統的位置安穩坐到死。
所以他沒有從厲烨舟那兒要回自己的那枚,重新戴上。
厲烨舟真心喜歡這枚婚戒,他沒忍心告訴真相,反正總統指使不了厲烨舟,婚戒對厲烨舟來說隻是婚戒——他們結婚的證明。
柔煜川知道還有一對更珍貴的婚戒,“我記得有人對我說,要補辦婚禮。”
厲烨舟幽幽道:“可是有人把我給的婚戒弄不見了。”
親手做的那對婚戒,其中一枚送到了柔煜川的手中,但柔煜川從來沒有戴過。他問放哪兒去了,柔煜川說扔了。
他問,扔哪兒了?
柔煜川答,打開艙門,丢出去。
誰不知道人類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打開艙門,直面宇宙,是會死的。偏柔煜川這位最具權威性的深空探測專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真像那麼回事,叫人啞口無言,質疑不了他。
他當然不信柔煜川扔了,至于到底在哪兒……真不好說,難猜,跟柔煜川的心思一樣。
厲烨舟不由地冷哼一聲,發覺掌心火熱,定睛一看,是柔煜川與他十指相扣,再一低頭,直接撞進了灼灼美麗的眼睛裡。
柔煜川輕聲道“那就許願吧,說不定會忽然出現。”
厲烨舟的目光随之亮起,在柔煜川身上來回掃視一圈,“好神奇的許願魔法。萬一……哪天我突然求婚,也能突然出現嗎?”
柔煜川老神在在,“有道是心誠則靈。”
厲烨舟心裡有了主意,憋着笑點頭,“好好好,我懂了。”
這時,柔煜川的通訊器響起提示音,他拿來一看,是值班人員發來的工作日志。
厲烨舟的手趁機解放,繼續給柔煜川捏捏腰,捶捶腿。
“有新消息嗎?”他随口似的問道。
柔煜川一目十行地看,“沒有。”
厲烨舟繼續捶腿,捶着捶着捶到了腳踝上。
睡褲包裹着筆直的大長腿,剛好露出最纖細的一截,凸起的踝骨圓潤玲珑。
厲烨舟心頭一動,撩起寬松的褲管,從腳踝一路向上,親親微微發紅的膝蓋,“下次這個姿勢不能搞太長時間。”
從溫熱的氣息落在腳踝的那一刻,柔煜川就覺得癢,而後氣息從腳踝一直缭繞到大腿,隐隐有繼續往前的趨勢,不光是身癢,後背更是一陣陣發麻,心也癢了。他輕輕一踹厲烨舟的肩膀,随後腳尖落在大惡狗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按了按。
“嘶——”厲烨舟聲勢誇張地倒吸一口氣,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
本就半睡半醒的大惡狗,被柔煜川一逗,立馬精神抖擻,隻待一聲令下,便能沖鋒陷陣。
柔煜川難以言清自己出于多少種心态,縱着自己沉迷在情愛中。
最肯定的一點是,他愛厲烨舟,用實際行動來證明這一點,想把這一年多來……哦不,應該是八年來缺的全部補上。
嗯,都是氣血方剛的年輕人,做五休二,按八年算,缺的次數還挺多……
“那裡還很柔軟……”柔煜川裝出面無表情的樣子,淡聲道:“不來睡了。”
俊美的臉冷冰冰的,卻說着最撩人的話,柔煜川真是越來越放得開了,厲烨舟哪兒能受得了。
“嗷嗚——”秒秒鐘化身大餓狼,端着滿腦子螺旋爆炸的煙火,撲上去。
補覺嘛,先運動,更有益睡眠。
隻是……運動稍微過了量,柔煜川破天荒地連聲說“不要了”,從來沒有聽過他用這麼溫軟輕輕如小貓撒嬌的調子說話,厲烨舟的心猛然間像被一刀切成兩半,一半飄飄然,一半卻沉到寒淵裡,一陣陣悲傷難過。
為什麼在他面前表現地如此需要他,如冰雪消融,水一樣的纏着他,任由他徜徉其中,卻不肯開誠布公,道出心事。
既然那麼愛他,保護着他,為什麼不能一五一十地說出要做的事?讓他開心,讓他像個傻子一樣手舞足蹈,歡天喜地,抱着他舉高高,不好嗎?
嘴上說着不會為未知的未來胡思亂想,是,确實如此,柔大指揮官随心所欲地縱橫宇宙這麼些年,踏足過各種危險的地方,從來沒怕過,結果為了他内耗得比誰都厲害。
恨不得把這個滿懷心事的壞蛋融進骨血裡,好看清楚他藏着的秘密……他抱緊柔煜川,直到靈魂的最深處。
柔煜川輕吟間一陣顫抖,“不……阿,烨……”
越是這樣,厲烨舟越不想松手。
“柔教授,”他低沉沙啞的聲音裡透出幾分任性,抓住柔煜川的手按在微鼓起的小腹上,“您再疼它會兒吧……”
“……”
柔煜川整個人瞬間顫栗着繃直,如海嘯當頭撲下,沖擊得腦子一片空白,幾乎承受不住,他想收手,被厲烨舟更用力地按住推揉。
這下子更不得了……
柔煜川差點暈過去,唇齒間溢出幾聲嗚咽,厲烨舟拂去額前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吻住他泛紅的眼尾與淚珠,“那我走了?”
籠罩着自己的火光倏忽抽離半分,柔煜川覺得冷,寒意滲入骨髓,刺痛得厲害,本能地盤緊那團熾熱明亮的火。
厲烨舟感受到腰上的力量,心頭一喜,立時送回原位,親着柔煜川的頸窩,“您嘴上說不要,其實舍不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