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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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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楊麼在義父門前,看到了一張意料之内的熟悉面孔。

“大哥,這事是我惹出來的,讓我先說。”推門之前。楊麼認真說道,馬元良不置可否。

甫一進屋,楊麼稽首在地,腦袋扣得脆響:“義父,此事全賴楊麼個人獨斷專行,二姐本不願回來,唯恐給義父招禍,是我硬生生把她綁回來的!”

楊麼擡起頭,眼中滿含乞求之色:“此事千錯萬錯都在我,願義父秉公處理,仍以馬元良為使,将楊麼的頭顱帶給徐雁歸,已成義父大計。”

說完,又将頭深深地埋在了地上。

鐘執本舉杯欲飲,盛怒之下,竟把滿杯熱湯悉數潑下。滾燙的茶水順流而下,将少女柔嫩的皮膚燙出道道紅痕,但楊麼未哼一聲,仍是保持着匍匐在地的姿勢。

“楊麼”鐘執抓起楊麼的下颌,令其與之擡頭對視,散落在烏發間的茶葉掉到地上:“你真以為老夫不敢殺你?”

“還請義父成全!”若是從前,直面暴怒到了極點的鐘執,楊麼肯定會吓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不能自己。

但此刻,她心中卻毫無波瀾,甚至從對方的怒火中,窺得了一絲虛弱。

那個強大的、不可一世的鐘執也會虛弱嗎?

“幺妹”鐘執放開手,語調兀地變得和緩,指腹愛憐地撫摸被燙紅的肌膚:“你當真認為義父是為了懲罰誰嗎?”

白衣老者起身,背着雙手在屋内踱步:“你二人可知接下來是什麼時間?”

不等楊麼和馬元良回答,鐘執自問自答:“是春耕。”

“吾等于去年夏末在洞庭湖起事,響應者衆多,能推進到此,全賴這群執耒漁樵的支持,卻因此耽誤了鄉親們的秋收,老夫心中有愧啊!若是再耽誤春耕,餘糧又盡,造成易子相食,析骸以爨的局面,更是萬死不能抵其過。”

“行伍之事,你二人更清楚,你們說說,若攻打江陵腹背受敵,是不是會耗個一年半載,屆時如何保證春耕順利進行?

“相反,若得江陵,徐雁歸等背信棄義、數典忘祖之輩,下場隻是甕中捉鼈罷了,自可徐徐圖之。”

“人固有一死,或終于泰山,或輕于鴻毛。老夫并不是為了懲罰誰。我是問梅的父親,看着她長大出嫁生子,難道我不心疼嗎?但眼下隻有問梅能拯救天下蒼生,不管是你楊麼,還是馬元良,都不行!”

楊麼沉默了,她覺得義父說的不對,可又說不出不對在什麼地方。

一邊是“長姐如母”的二姐,一邊是死了這麼多兄弟才換得的機會,哪一頭她都無法舍棄。

楊麼的目光停留在案幾上的茶杯,過去在齋堂,義父用的是粗瓷制的,因為用得久了,免不了坑坑窪窪,杯沿有豁口,一不小心就被割嘴。

但眼前的瓷杯,應該是前知州大人随着這座宅邸一起留下來的存貨,釉色潔白如雪,胎質輕薄細膩,口沿無釉,鑲金銀扣,杯身的雙魚圖案,活靈活現,躍然杯上。

義父變了。

楊麼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随即又覺得自己隻是為了否定義父的話找借口。

如果程娘子能解答她的困惑就好了。

“義父!”馬元良開口欲言,卻徑直被鐘執打斷:

“元亮,你說你願繼承我的衣缽,以潔淨之身侍奉摩尼尊者,我一向也最為器重你,難道這些都是你的權宜之計嗎?”

馬元良一時怔怔,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前知州府上偏安一隅的小屋,也在進行一場夜談。

“你說今日歸來的李子義,在鐘執收養的義子女裡排行第十,卻成了荊湖北路經略使林鼎的人。此次回來是替林鼎做說客,以高官厚祿招安鐘執?”

“臣親耳所聞。”

“但鐘執反倒命李子義傳話,讓林鼎假意抵抗,實則獻出江陵,攜家眷和金銀細軟撤出,既成全其美名,對官家有個交代,也能徹底了斷舊事。”

“殿下明斷。”

“江陵城堅池固,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這樁所謂的‘舊事’究竟是什麼事,能令一路經略使言聽計從?郦卿可探得線索?”

“那二人談話極為隐蔽,臣隻窺得隻言片語,說是若林鼎有意,攻打江陵城之前,鐘執自會獻出誠意。臣推測,鐘執既然能帶在身邊,想必這‘籌碼’體積甚小,沒準是書信或者什麼小物件,而且可能還不止一樣東西。”

郦青說出了自己的推斷,但正因如此,想找到這個所謂的“籌碼”,無異于大海撈針。

“如此這般,其人殺女,不過是為了立威罷了。氣量狹小還想玩弄權術,手段倒甚是陰險。”卧在榻上的趙明冷笑道:“不過鐘執失了人心,對我們來說卻說是好事。”

他陷入了沉思,随手将文書在被子上攤開,這是郦青找遍了各州縣留存的檔案,彙總而來關于林鼎的信息。

林鼎,定州人,元紹五年進士,初任武陵縣縣令。

男人伸出瘦得隻剩骨頭的手指,摩挲着“定州”二字,突兀地吟了一句:“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不改鬓毛衰。”

郦青正疑惑時,領導問了一道送命題:

“送給林憲台的信,他回複了嗎?”

郦青冷汗涔涔,斟酌再三,還是說不出口,趙明喟歎:“郦卿,你直說便是。”

“林鼎那厮,竟直接将信燒了,還把送信的人砍了腦袋,當衆斥責‘康王已殉國,何人敢假冒皇家?’”堂堂前禁軍八十萬郦教頭,一句話說的戰戰兢兢,渾身冒汗。

趙明并未發怒,平靜地繼續發問:“東京那邊的回信呢?”

“還在路上。”

“汴梁城内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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