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還沒等謝時白動手,宋聽禾先走上前去給了宋明轶一記耳光。
“閉嘴!如果你學不會說話,那就回去也叫你媽好好教教你!”
宋明轶沒想過宋聽禾會直接動手,直接愣在原地,反應過來的時候,宋聽禾已經拉着謝時白準備回家了。
他想爬起來讓她不要走,卻沒想到謝時白轉頭遞過來一個可怕的眼神。
宋明轶吓得一激靈,他害怕謝時白又過來給他一腳,現在他的屁股蛋子還在疼。
這個男人不好惹。
他目光死死盯着宋聽禾和謝時白離開的背影,默不做聲地将衣服拍了拍,往家走去。
到家時,宋宵還沒回來。家裡沒開燈,劉雅一個人坐在餐桌旁,看不清神色。
正當宋明轶準備開燈時,劉雅如同幽靈一般開了口:“明轶,今天怎麼那麼晚回來?”
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柔,可是宋明轶卻覺得媽媽變了。
他想了個借口,想要搪塞過去,就說:“今天有一道題不太會做,放學又去問了老師,耽擱了些時間,就回來晚了。媽,你吃飯沒?”
可劉雅卻幽幽地将目光轉向宋明轶,問道:“可為什麼我打電話給你的班主任,她卻說你一放學就回家了。”
“你去哪兒了?”
劉雅一字一句聲音清晰,穿進宋明轶的耳朵,他想解釋,隻聽劉雅猛地拍桌子起身,朝着宋明轶大吼:“你到底去哪兒了!”
其實劉雅不是在問他,更是在問宋宵。
宋明轶呆呆地站在原地,被劉雅吓地愣住,一時之間,話也不會說了。
等劉雅反應過來,想要去安慰兒子時,宋明轶卻沖進了自己的房間,将門鎖住。
劉雅此刻有在餐桌旁坐下,看着這桌已經冷透的飯菜,正如這個破鏡無法重圓的家。
一直到宋明轶都快睡着,宋宵才帶着酒氣回來。
門口傳來的是無窮無盡地争吵,宋明轶把自己縮在被窩裡,用被子蒙住頭。本來他的家不是這樣。
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對了,那天他下了晚自習,碰見了宋聽禾。
就是因為她!
宋聽禾就是個掃把星!
另一邊的宋聽禾一回家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連飯都沒有出來吃一口。
謝時白一直站在門口,最後還是輕輕敲了下門,把買的一碗蛋炒飯端了進去。
“吃點兒?”
他把飯放在桌子上,宋聽禾對着落地窗,沒有說話。
謝時白知道她現在需要靜靜,可還是忍不住擔心她的現狀。
宋聽禾機械地拿起筷子,她不想讓謝時白為她擔心,可是吃了沒兩口,她就被嗆地咳嗽。
謝時白趕緊過去拍了拍她的背,把水杯遞上去,宋聽禾喝了兩口水,才剛剛好一點。
宋聽禾把謝時白的手推開,表示自己想靜一靜,可是謝時白卻反手把她的手握地更近。
他的力量通過掌心傳遞,此時無聲即勝過千言萬語。
“今天你很厲害。”謝時白開口。
宋聽禾疑惑,“動手打人也叫厲害?”
謝時白隻是抿着嘴笑,然後道:“隻要不打我,就無所謂。而且你充其量也就算個正當防衛。”
宋聽禾對謝時白扯出個笑。最近兩天她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了。與其說是宋明轶過來找她的麻煩,倒不如說,打他那一巴掌,是解了她的氣。
隻是先前劉雅說,那個女人過來了。宋聽禾百思不得其解。她消失了20多年,當真是為了和宋宵複合,才又回H城嗎?
她搞不明白。曾幾何時,她看見宋明轶被父母捧在手心的樣子,不是不羨慕的。
可是她已經活到二十多歲,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家人。
冷不丁再出現一個自稱是自己母親的人的,她還沒有做好準備,怎麼面對。
謝時白知道宋聽禾現在内心的複雜,如果她不願意說,那他能做的,不過隻是陪在她身邊,僅此而已。
晚上,謝時白沒有回客房,而且将就睡在沙發,宋聽禾睡在主卧,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因為宋明轶那句掃把星而久久不能入眠。
爺爺在世的時候,總喜歡帶她去打牌。那個時候宋明轶剛出生不久。宋宵為了培養祖孫情,偶爾讓劉雅帶到鄉下來玩玩。
可是自從他們結婚後,劉雅對爺爺奶奶就不如從前上心。
盡管不太喜歡劉雅,可宋明轶畢竟是兩人的親孫子,年紀又小,長得粉雕玉琢的模樣,哪有當爺爺奶奶的會不喜歡呢。
隻是劉雅對宋明轶有些過度保護。莊稼人皮糙肉厚是很正常的,每當爺爺奶奶想抱抱孫子,劉雅就會躲開,或者巧言譏諷,讓爺爺奶奶整理幹淨再來,久而久之,兩人對這個孫子的感情也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