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樓梯，奧維裡安又想起來了什麼，問艾登：“艾登，能從你家石頭裡看看有沒有好東西嗎？我可能要買點原石做點飾品。”

艾登大吃一驚，比了個拇指給他：“還是你會！我剛還想要做成什麼樣子呢。沒問題，我讓家裡寄單子過來挑挑。”

零花錢剛買了新掃帚的奧蘭多又貼過來：“少爺，俺也想要個窮鬼版的單子。”

“窮鬼沒單子，你隻能看看量産貨——”

嬉鬧聲戛然而止。西裡斯·布萊克正倚在前方的走廊拐角，和幾個人之前的印象相比異常沉默，一身黑袍、黑發低垂，與石牆幾乎融為一體。他直起身子問：“找我聊什麼。”

“天文塔還是空教室？”奧維裡安朝他走過去。

“何必那麼麻煩？”西裡斯扯着嘴角笑，“反正你的無聲咒高明到能跟納西莎在禮堂密謀。”

奧維裡安眯起眼，從西裡斯的怨氣由來，記起萬聖節晚宴上的事情。

他很快走到西裡斯面前，揮了個無聲咒。

“我和納西莎隻是朋友。在分院前就在宴會上見過，我去過兩三次你家——但你每次都不出席，那時候隻見到了你的兩個姐姐和弟弟。後來在學校我們也會有來往。”

西裡斯抿了抿嘴唇，又開口問他：“所以我在開學前，聽納西莎說‘格蘭芬多的喬南也不錯’；聽雷古勒斯說你告訴他‘怕水不适合去斯萊特林，窗戶外面是湖底’，這些都是因為你們安排好的嗎？即使我在格蘭芬多，也有個人能一直監視我嗎？”

奧維裡安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兩三個月熟悉下來，竟然會覺得他是這樣的人：“你在說什麼？監視你有什麼用嗎？”

“為了斯萊特林的公主啊，”西裡斯逼近一步，眼睛裡的憤怒像要用手來揪住他的領口，“你對我好是為了要追求納西莎？”

“當然不是，她已經訂婚了。”奧維裡安打斷他，有點煩對方這樣激動地自說自話，他能感覺到胸前的懷表窺鏡又在發熱，“你還有你自己的分辨能力嗎？”

太平靜了，奧維裡安表情都沒有變，淺棕色的眼睛裡毫無波瀾，一直在情緒平緩地解釋每個結症。

西裡斯簡直壓抑不住，感覺在這樣情緒的奧維裡安面前自己像個瘋子——就跟其他布萊克一樣——而對面是那種不以為然的态度——也跟高高在上的布萊克一樣。

奧維裡安想别開眼睛，但窺鏡開始劇烈的發熱——西裡斯一拳打了過來。

奧維裡安本能擡起左臂格擋。這本該是個完美的防禦姿勢，但沒想到西裡斯突然的爆發力量驚人，拳頭狠狠砸中奧維裡安左臂，兩人都聽到裡清晰的骨裂聲。

"你他碼怎麼不躲？！"西裡斯觸電般縮回手，臉色比醫療翼的床單還慘白。

奧維裡安眼睛緩緩睜大："……我好像骨折了？"

靜音咒"啪"地碎裂。

旁邊一直裝作很忙的三個人都沖了上來，路易安固定住他快速腫起來的胳膊。奧蘭多猛撲過來輪起書包砸中西裡斯後背："你幹嘛打人？！"

艾登的魔杖已經怼到西裡斯蒼白的臉上鼻尖："你要做什麼？要學長給你個統統石化嗎？"

"别！"奧維裡安用沒斷的右臂攔住暴走的室友們，"我們也沒想到。"

"窺鏡燙得我像揣了個坩埚，你還說沒想到。"仿佛看到一個寵溺熊孩子的家長，奧蘭多恨鐵不成鋼，又虛張聲勢地給了他右胳膊一拳。

西裡斯盯着奧維裡安的左臂，喉嚨像被塞進了羊皮紙："我……"

"先别忏悔。"奧維裡安用魔杖戳了戳變形的手臂，"沒事的，我之前從醫療翼看到過龐弗雷夫人的應急咒語——嗷！"

最後那聲痛呼被詹姆斯的大嗓門蓋過："梅林啊！奧維的胳膊怎麼變成三折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