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年級的春天,奧蘭多終于知道自己的室友和醫療翼二把手埃德溫已經戀愛近一年了
他放下詞典,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奧維裡安,混合着震驚和控訴:“你和埃德溫·埃爾頓……你們倆在談戀愛?!快一年了?!”
宿舍瞬間安靜得隻剩艾登的速記羽毛筆的摩擦聲。路易安推了推眼鏡,嘴角忍不住上揚。艾登翻了個白眼,嘟囔了一句:“梅林啊,他終于知道了。”
奧維裡安看着奧蘭多那副“世界崩塌”的表情,有點想笑,又有點歉意:“嗯。我以為……呃,大家都知道了?” 他看向路易安和艾登,兩人都默契地點頭。
“大家?!”奧蘭多聲音拔高了八度,從椅子上跳起來,動作大得像個騎掃帚的巨怪,“‘大家’不包括我?!我是‘大家’嗎?!我天天跟你住一個屋!睡隔壁鋪!吃一個鍋裡的飯!”
他揮舞着手臂,在宿舍裡轉圈。越生氣的時候腦子就越清晰,他現在覺得之前的一切都有迹可循,開始瘋狂列舉“罪證”:
“我四年級斷腿的時候!你倆在我石膏上畫得那叫一個開心!我還以為你們是……是藝術同好!”
“我說要送埃爾頓胸針道謝!你!奧維裡安·喬南!硬是讓我換成了麻瓜的《家庭急救手冊》!還說什麼‘他有胸針了,書更有實用性’!騙子!你就是不想我送貼身的東西!”
(奧維裡安急忙解釋:“我沒騙你他真的有胸針了!”)
“還有聖誕前!艾登和我說你也去了赫奇帕奇的迪斯科派對,我還想他們的級長和你也沒那麼熟啊,幹嘛邀請你去。你們那時候是不是偷偷在舞會裡談戀愛了?”
他越說越氣,臉都漲紅了,感覺自己像個被蒙在鼓裡的大傻瓜。
路易安忍着笑,平靜地補刀:“奧蘭多,線索一直都在。隻是……需要一點觀察力。比如,奧維去醫療翼的頻率,從‘探望傷員’變成了‘探望特定傷員’;再比如,某人提到‘埃爾頓學長’時,某人嘴角會微妙地上揚;還有……聖誕舞會他們一起溜出去的時間……”
“夠了!”奧蘭多捂住耳朵,一臉悲憤,“為什麼沒人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奧維!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 他委屈巴巴地瞪着奧維裡安。
“對不起,但是今天,我最好的兄弟是路易安。”奧維裡安拍拍手裡厚厚的備考指南。
奧蘭多更氣了,這時候還氣他,他直接閉上眼睛不看奧維裡安。路易安和艾登看着他這幅樣子都忍不住咧着嘴角。
奧維裡安笑出聲,走到氣鼓鼓的奧蘭多面前,難得放軟了語氣:“對不起,奧蘭多。不是不告訴你,隻是……這種事,感覺順其自然大家就會知道。而且,” 他瞥了一眼路易安,“路易安說得對,我們都以為你早就看出來了,隻是沒點破。” 這當然是善意的謊言。
“我沒看出來!我哪知道你們在談戀愛!我以為你們就是……就是關系特别好的朋友兼學習夥伴!” 奧蘭多依舊憤憤不平。
“好好好,是我們錯了,低估了你的遲鈍程度。” 艾登走過來哥倆好地摟住奧蘭多的肩膀,“現在知道了也不晚嘛!你看,你是宿舍最後一個知道的,這說明什麼?”
“說明我最傻?” 奧蘭多沒好氣。
“說明你最重要!” 艾登用力一拍他後背,拍得奧蘭多直咳嗽,“最後登場!驚喜總是留給最重要的人!對吧奧維?”
奧維裡安立刻會意,忍着笑點頭:“對,絕對的壓軸驚喜。”
奧蘭多狐疑地看了看艾登,又看看奧維裡安,最後目光落在路易安身上。路易安也點了點頭,鏡片後閃着真誠(?)的光。被朋友包圍着,奧蘭多的怒氣像被戳破的氣球,慢慢癟了下去,但委屈感還在:“那……那你得補償我!”
“怎麼補償?” 奧維裡安問。
“霍格莫德!” 奧蘭多立刻來了精神,眼睛放光,“下個周末!三把掃帚!我要點最貴的!不,兩杯!還有羅斯默塔女士所有的特色小食!你們倆!” 他指着奧維裡安(當然還有埃德溫),“必須請客!就當是……‘戀愛官宣宴’!”
奧維裡安看向路易安和艾登,兩人都聳聳肩,一副“你惹出來的你解決”的表情。
“行。” 奧維裡安最終點頭,嘴角勾起,“下周末,三把掃帚見。偉大的見證官奧蘭多·沃克先生。”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