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禦指了指,申細辛拿了出來:“五子棋也下呀。”
“下。要不,我們就隻有上床睡覺。”
申細辛搬了凳子和宋禦對坐,試了幾局,正式開始,宋禦說:“來個大的行不行?”
“怎麼個大法?”
“一局一個數,以萬計。”
“我沒錢,輸赢都是你的錢。”
“所以呀,你怕什麼?”
申細辛有什麼好怕的,來就來。
申細辛低頭思索的時候左手捏着下嘴唇,送給潔白的貝齒咬着,幾绺長發不時垂下來,别上去又掉下來,露出柔軟又肥厚的耳朵,據說耳朵大的人有福。她的福在哪呢?耳垂上有耳洞的痕迹,卻沒見她戴過耳飾。
申細辛左突右沖,苦戰一會兒還是輸了。
宋禦噙着笑撿着棋子:“先記賬。”
申細辛找了張紙,寫上她和宋禦的名字,在宋禦後面畫了一道。宋禦看了一眼,笑意更濃了。
申細辛在自己的名字後畫了第八道後,問:“你是不是故意讓我的呀?”
“我輸得起,不用安慰我。”宋禦回想她赢的時候,嘴角上揚,眼睛發亮,羞澀又激動地看着他笑,小女子特有的嬌羞可愛在她身上還是第一次見。有幾次他都想把她直接摁在這沙發上,但都克制住了。他變态地懲罰自己:輸給她又不讓她發覺。
“我懷疑你就是在讓着我,但我又沒有證據。”申細辛托着下巴注視宋禦臉上的細微變化。
這是申細辛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放松,如此輕松自在地說話。她甚至在開着玩笑,目光盈盈,兩頰柔潤,一嗔一嗲,俱是春情。
申細辛不知自己怎麼就倒在了沙發上,等她緩過神來,她已被宋禦挾制在了他身下。
她音都顫了,雙手推着他的胸膛:“宋禦,錢我不要了。”
宋禦笑了,氣的。堵住她的嘴,以免再說出讓他生氣的話。
眼瞅着宋禦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申細辛伸出雙手,一手捂住他的,一手捂住自己的。
這麼可愛的小女子,逗逗。
“你捂嘴做什麼?莫非你期盼我吻你?”
申細辛拼命搖頭,仍舊不松手。宋禦目光順着脖子下移,又挑釁地望向她的眼睛。申細辛怔住了。宋禦歎口氣,身子向下,一手抓住她兩隻手舉過頭頂,另一隻手劃過她的臉頰,拇指摩挲她的嘴唇:“女人咬唇就是在勾引人。”
如果上午的吻是狂風暴雨般的懲罰的話,此時的就是春風化雨般的浸潤人心,如溫柔細雨纏綿不休。申細辛腿腳也不亂蹬了,喉嚨裡的嗚嗚聲變了個調調。
宋禦想再不停就真的停不下來了,他再沒有良心,也不能就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是否繼續還要看她的态度,一廂情願有什麼意思?
他伏在她的頸窩裡平複呼吸,猛然卻被申細辛手腳并用地掀翻在地。她捂着嘴,用含着淚的眼睛狠狠怒視他。看,就知道她不願意。
宋禦扳着腿坐地上詢問:“你想謀殺親夫?”
不說還好,一說申細辛眼淚啪嗒啪嗒掉,捂住嘴巴的手,胡亂抹了兩下臉站起來跑回卧室了。
這是把他又當洪水猛獸了呀。宋禦自嘲着拍拍手站起來,看來今晚沙發是睡定了。
申細辛無法做到像宋禦那樣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早上吃飯的時候,她刻意躲避着,如一隻受過驚吓的蝸牛,觸角都縮殼裡,手裡握着利器。
“今天有什麼安排?”
“上班。”
“請個假,去看看爸媽?”
“誰?”申細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嶽父嶽母。”宋禦疑惑申細辛的腦瓜。
南山公墓離城不遠,這個時節,墓園裡有零星幾個人來掃墓,也有新喪的人,子女跪在碑前,親友圍着哀泣隐隐。
申細辛蹲在碑前拂去照片上的灰塵,卻聽咚一聲,宋禦跪下去。
“你怎麼?”
“我入鄉随俗。”
申細辛拉他起來。“我跪都跪了,跟父母說了話再起。”
申細辛不好再勸,默默也跪在一旁。
宋禦摸過她的手,攥在手心裡握握,停了一會,又磕了三個頭才站起來。
回程的路上,申細辛醞釀許久的話終于說出了口:“謝謝你。其實你,不用做這麼多的。”
“我答應過……我剛對着父母發過誓,好好照顧你。”
他的神情莊重嚴肅,目光堅定,語氣不容置疑。申細辛看不出破綻,低頭想了一會兒,看向車窗外:“宋禦,咱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