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禦走後,申細辛還沒想好辦法,去看護申半夏的阿姨突然來電話說:“夫人快來,有個婦女來鬧事。”
這個婦女是誰,申細辛早已猜到。一路飛馳過去。張鳳已被保安扣在門衛室,正等警察來,她嘴裡還在氣咻咻地訾罵不絕。看到申細辛後,更是蹦着腳地謾罵。保安聽不下去了,搖頭皺眉地勸說。
房間裡沒有申半夏,看熱鬧的人說去了護士站。申半夏手上被撓了一道,護士正在上藥,看護的阿姨說:“她就跟瘋子一樣,打了人,還要搶孩子。”
“七月呢?”
“阿姨抱着躲别的房間了。”申半夏說,使勁擦擦淚。
“葛老頭呢?”
“他三天兩頭不在。問他幹什麼去了他又不說。”
警車響了。申細辛說:“你躺床上去,我去見她。”
門衛室裡,警察已經到了。張鳳正在給警察說申半夏如何勾引她老公,小三上位生孩子之類。
申細辛說:“警察同志,她說的小三是我妹妹,現在人已被她打昏迷,肚子上的刀口繃開,醫生正準備做二次縫合。孩子因為她要搶過來叫嚣着摔死,路過的人和她搶孩子過程中,孩子也被吓住了,現在大哭不止。”
跟過來看熱鬧的趴在門口窗戶外邊紛紛說話。“小三打就打了,幾天的孩子有什麼錯?”“她是真搶過要摔,我都快吓死了。”“哪有那麼狠心的人?”“看她跟老虎似的,我要是她老公我也找。”“你還别說,那個小三可俊了。”“現在男人哪個有錢了不這樣?聽說……”
警察撓撓頭,記錄:“你怎麼打的人?用什麼打的?”
張鳳眼珠轉轉,看申細辛用幾句話挽回了頹勢,又立刻換了話題,指着申細辛:“她霸占了我的公司,她把我的公司搶走了。她妹妹搶了我的老公,她搶了我的公司,這一對心如蛇蠍的姐妹你們警察怎麼不把她們抓起來呀?這青天白日的,還有我說理的地方嗎?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我怎麼就落你們手裡了?”
警察轉過來問申細辛:“怎麼回事?”
另一個警察說:“都帶回所裡吧。”
到了派出所,先給報警的是張鳳錄口供,申細辛等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裡面警察一會兒捶着桌子吼一句說重點一會兒又捶着桌子吼一句說重點。
有人來喊申細辛錄口供,她跟着去了另一個房間。她出來後,發現葛老頭也來了。兩人遠遠互望了一眼。她繼續等在走廊裡。看看時間,已是下午,她錯過了中午的那一次藥,反悔找宋禦提要求也不能了。
宋禦的這個會議時間比較長,等會議結束,手機上顯示宋姐的号。他回撥過去,宋姐說夫人中午沒有回來喝藥。
他咬咬牙,沒看出來她還會陽奉陰違。他命令小何秘書現在把申細辛的行程彙報上來。很快,小何說在解放路派出所。
宋禦穿着衣服往外走吩咐小何:“問派出所的人結束沒有?去準備點飯,問宋姐忌口什麼。”
車上,幾分鐘前,小何打電話說那邊結束了。宋禦握着手機,等申細辛打來。卻等來了劉嘯的電話:“宋先生,夫人在解放路派出所,她打電話讓我去接她。您看,您看……”
“我快到了。”宋禦挂了電話。劉嘯一次一次出賣她,她對劉嘯是何其信任哪。
申細辛坐在樓梯口的對着大門口的長椅上等劉嘯。她認識的人隻有劉嘯知道老葛和半夏真實關系。
門口有人彎腰在登記,又直起身往這邊闊步走來,申細辛認出了來人是宋禦,但又不敢相信。
有人比她先一步迎過去,握住宋禦的手:“宋先生,勞煩你跑一趟,真不認識尊夫人……”宋禦跟他客氣着。申細辛一旁接不上話。
有人經過她身邊喊了句阿姨。這一片人就她一個女性。她扭頭,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子,看她正臉後,一臉認錯人的驚愕,還未道歉,被幾步跑來的張鳳兜頭一巴掌:“你喊她阿姨,她是你哪門子的阿姨?”
男孩捂住頭喊了聲媽。一個警察說,小夥子來這裡簽字。
宋禦被請上了樓上的辦公室,申細辛強撐着聽他們互相吹捧,小口抿着茶水,她又渴又餓,腰還因為坐得久了隐隐約約地疼,或因哪個動作不對抽疼一下。
樓下院子裡突然響起尖銳的聲音。“你這個白眼狼!他管過你嗎?你還要簽字讓他出來?白養了你這麼多年!……”張鳳的聲音,她吼了這麼久,居然還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