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申細辛轉了一大圈去看七月,她的小親人。因才從醫院出來,申細辛一到,先去洗個澡,換上了以前的衣服。
申半夏守在門口說:“姐,你不住這裡吧?閣樓阿姨睡了。那一間卧室是嬰兒房。七月的衣服尿布濕都堆在那,白天阿姨哄孩子方便。”
申細辛直接問:“不想我住在這裡?”
“是不敢委屈你。”申半夏笑。葛老頭回來了,打了招呼,抱走了七月。家裡飯菜飄香,嬰兒咿呀。
申細辛看看正做飯的阿姨,在宋家見過。申半夏給葛老頭說了七月今天的吃喝拉撒,又過來陪申細辛。
“宋禦給你說什麼了?”
“宋先生沒說什麼。”申半夏小聲說,“他問我你腰的事了。”
申細辛嗯了一聲,知道申半夏不會撒謊,對宋禦也會如實相告。
申細辛甩甩還在滴水的頭發,知道就知道吧。申半夏拿來吹風機給她吹着,心裡挺欣慰,姐姐聽她的話,頭發一直沒有剪,到脖子了,越來越有女人的感覺了。
申細辛囑咐申半夏自己在家時别輕易開門,注意安全,有事打電話。葛老頭陪笑相送但沒挽留,申半夏拉着她不舍得她走,說:“姐,你哪天想七月了,我帶着七月去你家住幾天,你就不用來回跑了。”
申細辛看看她。“你們和七月是我的親人,有親人的地方才是家。”
申半夏不是會給她耍心眼的人。還重重強調你家,老葛沒這個膽量,那隻有宋禦了。往申半夏那裡送個阿姨,借以收買申半夏,間離她們姐妹,隻有宋禦會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宋禦家大門掩映在左右兩排重瓣月季中,非常低調。門側那幾棵樹下,是她曾帶着兩盆花向他搖尾乞憐等了他一天的地方。幾個月前的情形,恍若隔世。
申細辛在門口發了會呆,啟動車進了這個所謂的她的家。
苗阿姨說,宋禦在她書房。
她進了書房,以為走錯了。書房重新布置過,靠牆擺了一面牆的書櫃。另一面牆了挂了幾副風景畫。書桌換成和書櫃一個顔色。桌上筆記本電腦旁放着那本備孕書。靠窗是一個貴妃椅。地上鋪了幾塊地毯。宋禦正坐在貴妃椅上,拍拍墊子:“剛整好,過來試試。”
申細辛走近幾步,沒去坐。宋禦站起來走開去看牆上的畫。申細辛過去了。貴妃椅換了一個,墊子夠硬。宋禦又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按按:“還可以嗎?這個椅子長一些,寬一些,你喜歡在書房睡的話,以後也有我的位置了。”
這有點警告的意味了。她就在這偷偷睡了半夜,他就如此锱铢必較。她剛想站起來走開。
“手伸過來。”宋禦說。
申細辛條件反射地看向自己手,幸好,手上戴着戒指呢。她伸過去,展示手背上的戒指。宋禦握住手指翻過,放她手心一塊玉。“前幾天拍的。”
純白玉挂件,形狀像太極的一半,上面刻着長尾鳳凰,摸着跟油一樣滑潤。雖不懂,但一看就是好東西。
“涼。”申細辛是說天氣涼了,玉也是涼的,戴着冰皮膚。
宋禦說:“我來暖暖。”他抓在手心裡捂捂搓搓。
申細辛啞然失笑。
宋禦給她挂上。繩子有些長,挂件往下落。她裡面的衣服還是在申半夏那裡穿的吊帶的睡衣。她以前平時穿外面是再套件衣服的,她回來的時候,想着有自己的外套,那件脫了,這下可好。宋禦又在說:“我看看怎樣?”
根本看不到。
申細辛捂住胸口,站起來:“挺好的。”她跑了。
宋禦追到卧室,重要的事沒辦呢。她被他堵在門後,肩膀抵着門,側身對着他。
“我話沒說完呢。”
“你說。”申細辛攏着胸口的衣服。
宋禦一手撐在她頭上方門上,歪着身子找她的臉詢問:“禮物收了,也原諒我酒後魯莽吧?”
追究原因,是她提的條件荒唐透頂。“我沒放心上。”
人不在心上,自然做的事也不放心上。宋禦明白這個道理。
“我看看,我送的東西我還沒見過你戴着什麼樣呢。”
申細辛直接趴門上了。宋禦笑:“躲什麼?怕我給你搶走?給你的就是你的了。”他下巴抵着她的肩朝她耳後吹口氣。申細辛短促啊一聲扭頭。嘴唇掃過嘴唇,猶如火星。宋禦爆燃了。
申細辛伏在他懷裡喘息,溺水了一樣。宋禦撫她背,嗓音暗啞:“好些了嗎?能走了嗎?”
不能走。申細辛推開他,站不穩。用眼神狙殺他,手抓住他胳膊邁步。
宋禦歎息,撈起她,公主抱,放沙發上,自己蹲她面前。
“我送的玉,你很喜歡?”
“不,不喜歡。”申細辛眼睛濕漉漉的,仍透着倔強不服,眼神淩厲但沒氣勢,聲音綿軟聽着像撒嬌。
宋禦伸手指挑起繩子,玉佩從胸口躍出來,他放在唇邊吻了一下。“你說涼,你潛意識裡接受了,還貼皮膚戴,戴上就跑,怕我反悔似的。原來這是你表達不喜歡的方式。”
申細辛咬唇無語。被他這麼勾着玉,兩人距離太近,這對申細辛來說是危險的。她下意識地一手推他,一手拉扯繩子,想擺脫目前被逼問困境。
宋禦笑,還跟他搶上了。他把玉放在脖子下,食指往下按,期間并未碰觸她的肌膚。你再次證明了我沒有理解錯。”他說,“原來你是這樣不喜歡我送的東西。”
申細辛被通知可以去上班了。宋禦告訴她的。她當時在吃飯,飯也不吃了,回書房查分數,查崗位。确如宋禦所說,仍舊是老本行。唯一不高興之處是為什麼宋禦比她先知道。
他倒認為本該如此。“你是我宋禦的人。讓你做什麼,不應該我首肯嗎?”
申細辛想一碗飯潑過去,然後再說一句,我不是你的人。
她有膽量反抗,但怕那個後果。她曾反抗過一次。
玉挂件挂在鈎子上,她洗完澡擦着頭發想:就不戴,試試。如果他動手,她也是有些拳腳在身上的。
睡衣半高圓領,一時看不出來。宋禦直接從他那邊挪過來,勾着領子前後左右扯,看到最後,眼睛裡玩味帶欣喜,什麼話不說,直接吻上來。
申細辛腳踢過去他抓腳,拳揮過去他捉手腕。較量一番力氣後,腿被他用腿勾住,雙手被他一隻手鉗制按在頭頂,氣喘籲籲地用最後一點力氣怒視他。
宋禦伏在她上方,戲谑地撥開她的亂發。“你沒戴。”
“我忘了。”
“你口是心非,我按我的理解。”
他空着的一隻手劃着身側往下來到睡裙裙擺處,盯着她的眼睛,手伸進去。
申細辛疾呼:“宋,宋大哥。……”
“換個稱呼。”
申細辛腦子飛轉,嘴巴飛快,宋先生,宋總,宋大哥,宋禦說了幾個後,眼看手越來越往上。申細辛喊了聲:“親愛的。”
宋禦手停下。
申細辛長呼口氣。
“再喊一遍。”
宋禦點點她的唇:“再喊一遍。”不信她不喊,手指順着她的嘴唇往下,過了脖子還再往下。
手在她的柔軟處,申細辛又喊了一聲:“親愛的。”
宋禦笑了。手掌在上面沒動。“以後就這個稱呼了,不管人前人後,不喊的話,我不管人前人後。現在去把玉佩拿來。”
申細辛下床,沒去拿,又跑了。到門口被宋禦捉住。申細辛抓着門,開了一道縫,大聲呼救:“來人呐!”
門被大力甩上,人被攜起來摁在門上。宋禦精準地找到她的唇,犒勞自己。手也沒閑着。上下來回。申細辛全身觳觫,嘤嘤出聲。
門外阿姨在喊:“夫人?”
宋禦放開她的唇,俯身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