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很快好了。但申細辛還得喝藥。才一口,她就感覺到藥方子換了。“這是什麼?”
宋禦說:“調理你身體的。苦嗎?”
不苦,甜。申細辛仍挑理:“你怎麼不調理?為什麼就我一個人喝?”
宋禦說:“我身體非常好,等你不喝藥了就知道了。”
申細辛眨了幾下眼,覺得話不能再問下去,宋禦嘴角的笑不懷好意,路過的阿姨也在捂嘴。
宋禦果然一諾千金。她卡上的錢夠還了,還綽綽有餘。她開始絞盡腦汁地想宋禦還對她有過哪些承諾。看這些承諾能不能變現或是争取對自己的生存環境再改善一下。
周密在她桌面上敲幾下:“上班摸魚,得批評你幾句。”
“你可是稀客。來找我?”申細辛有些驚喜。
“經過這裡,中午請你吃飯。到時候聯系。”周密說着抱着東西就走了。
飯店在周密請她喝茶的旁邊。兩人點了餐,周密還點了酒。申細辛說喝着藥呢。周密笑:“喝什麼藥呢?”
“中藥。”她不想說那麼多。标書周密也接觸過。
她生病的時候,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想标書的事,唉聲歎氣的,又去書房回憶當初的辛苦付出。宋禦被打擾,跟到書房幫她分析。宋禦指着效果圖說:“把我給你的資料翻出來。看看這一段四周的景觀是什麼。”
申細辛看他神色嚴肅,乖覺地翻出資料,那一片是稻田畫。路段高,正是賞畫的絕佳處。可選的植株卻是高大的喬木,正好擋住視線。“你不會犯這低級的錯誤,誰看過你們的效果圖?”
“周密。”
宋禦笑了。“所謂商業機密單針對我一個人吧。”
所以,即使不和恒天的雷同,有了這個瑕疵,也是會被刷下來的。
如果說周密好心幫忙辦了壞事的話,那也是自己太輕信他人。這個啞巴虧吃得真沒處說理去,如今再面對周密,她倒看不清這個人了。
周密推過來一張卡說:“還你的錢。”
申細辛略一算,知道他的工資一時攢不了那麼多,開玩笑說:“哪裡來的外快,也帶我一帶。”
周密笑在嘴角,不達眼睛,語氣也有些生冷:“你就别管了。我知道你需要錢,拿着吧。”
有了錢,申細辛去了申半夏那裡,給七月和半夏添了幾件冬衣。葛存實說,問問宋先生,哪天有空,請他吃飯。申細辛不明所以。葛老頭給她分析說:“以四季錦繡的資質,能參加招标會已是鍍了一層金,公司不具備承接那麼大工程的體量,宋先生這麼做,像是讓我們提前進入狀态,好外包給我們。現在土方工程已經跟進了,我到現在都跟做夢似的,以後後半生都以姐姐馬首是瞻了。”
申細辛說:“表忠心表錯人了吧?”
葛老頭說:“誰人不知道,姐是宋先生的心頭寶,把姐哄高興了,比拍宋先生效果還好。”
老葛一時激動,說得有些多了。申細辛疑惑迷茫地看着他:他說的哪國話?
恒天财大氣粗,材料費給的又多又及時,老葛這裡不需要她的錢。現在她有足夠多的錢還人了。怎麼還?卡在劉嘯那裡。她又單方面和他絕交,删了所有聯系方式,也隻有明天上門堵人了。
老宋這次的藥有問題,她胖了,小腹内時不時湧出熱流,讓她燥熱難安,無所适從,不明所以。她不怕冷了,去外面走了幾圈,回來全身冒汗。洗澡時,掐掐腰上的肉,厚了。藥還有幾天,吃完不知道胖幾圈呢。她得抗議抗議。
宋禦還沒有回來,申細辛不等先去睡了。不愁見不到面,從她感冒那天到現在,宋禦每天都接送她上下班。她說停哪就停哪,乖得很。可能老葛大概是在說這件事吧。
宋禦回來,看到申細辛翻到了床中間,胳膊伸着,面朝他這邊。他解着襯衣扣子,彎腰去瞅她的臉。臉色紅潤粉粉嫩嫩,衣領太低,露出一片肌膚,他腹内一緊,咬牙轉身去洗浴。
宋禦再回到床上躺下,他動作小心一點的話,兩人本可以不接觸,偏偏申細辛又不老實起來,手搭在了宋禦還有些濕涼的腹部,手指動幾下,像在感知碰到的是什麼。宋禦緊繃皮膚,凝滞呼吸,一動不動。申細辛這時醒了,揉着眼睛半坐起來:“你回來了?”
她又躺下,還處于迷蒙狀态,拉被子蓋好自己,一翻身,人和被子都走了。
宋禦欠身過去,扯被子,被子過來了,人也過來了。頭抵着宋禦的胸口,手也搭過來。
“申細辛?”
“嗯。”她嗯的毫無防備,可能是因為藥沒喝完,她打量宋禦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吧。
她的手碰到宋禦的肌膚,先試探,後大膽,最後臉都貼上來。她似呓語說:“藥我不想喝了。”
宋禦又喊了一聲她名字。這次申細辛睜開了眼睛,完全清醒了。她喊了聲宋禦,本想問他嗓子怎麼啞了,但意識到自己抱着宋禦半裸的身體,想裝睡,像做夢,又清醒。一時僵住了。
“細辛?”
她佯裝翻身,中途卻被宋禦攔住躺在了他的肩窩裡。
“藥還有兩天,堅持一下。”
“我都胖了。”申細辛不敢再動,眼睛盯着他下巴以上。
“哪裡胖了?”宋禦側身面對她,上上下下看。
申細辛有被撩到,拉被子包自己,翻身背對他:“就是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