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三天,申細辛在家窩兩天半。奇怪的是宋禦也在家,申細辛在書房,宋禦在卧室,各在自己的根據地裡,互不侵犯,除了吃飯時相見。
申細辛想,自己是小兵,放假了一身輕松,宋禦怎麼也安安靜靜的,也沒人來敲門,也沒聽到手機響。公司倒閉了?直至她有次出書房去喝水,剛掩上門,宋禦出來了,上上下下看看她的裝束,又回卧室了。申細辛一開始疑惑,後來再去衛生間,宋禦又出來看看。她就明白了,他在家裡看守她呢。
為了防她出去買避孕藥吃?
她在網上查詢藥的危害确實很大,即使宋禦不阻止,她也不一定吃。懷不懷得上還有機率這一說呢。
恒天是城門的話,四季錦繡就是池魚。最後半天了,明天就得上班了,還指着恒天這棵大樹乘涼呢。申細辛思及此,走出書房,站到了卧室門口。她咬着手指想該怎麼打破僵局。
卧室門突然開了。宋禦神色倨傲,餘怒,垂目斜視她:“站這裡做什麼?”
“我餓了。”申細辛手背後攥着,咬唇暗恨這理由解釋不了這行為。
阿姨放假,家裡就兩人,宋禦這幾天頓頓做飯,她白吃,還不刷碗,憑什麼?說了她就後悔了,見宋禦不接話,她低頭就要溜。手腕被拽住,力量到她身上,下一秒就撞到了宋禦懷裡。
“我也餓了。”宋禦俯身快速在她唇上克制又快速地咬了一下。“我們出去吃。想吃什麼?”
“闆栗。”
申細辛低頭抿唇并沒有看到宋禦眼神瞬間變得幽暗。
吃飯的地方在有噴泉的那家麼麼李分店附近。車停在飯店,宋禦提議抓住節日的尾巴,逛逛。在家悶了兩天,申細辛也想走走。
買闆栗的人多,申細辛去排隊,宋禦跟過去站在她身後。
申細辛扭頭說:“可好吃了,你看人這麼多,一會兒你也嘗嘗。”
“我不吃。”宋禦語氣堅決。
申細辛雖失望但知道不應該強求。
闆栗要的小份,宋禦可以容忍她在外面吃,但家裡是不能有的。她還記得這個規矩呢。兩人在飲品店裡坐下,随便點了兩杯飲料,申細辛剝闆栗吃,宋禦對面看着。
“你不想要孩子,你别吃藥,措施我來做。”
申細辛被噎了一下,喝了口飲料。她說:“沒有不想要。”
楊組長在群裡發紅包,申細辛搶到了一個。由此,她也給申半夏發了一個說是給七月的。申半夏沒有收,說是葛老頭說的,現在日子能過了,不要再找理由給他們錢了。紅包自動退了回來。這種拒絕,申細辛有些傷心。因為她更清晰地看清了一個事實:他們是一家人。她被排除在外,申半夏已經不需要她這個姐姐了。或許自己一直沒有界限感,申半夏在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退出我的圈子。
她的圈子呢?法律上,眼前的,隻有宋禦一人而已。
“我也想有個孩子。跟孩子一輩子不分開。”申細辛像發誓。
宋禦笑:“那個不太可能,孩子大了會結婚會離開我們,跟你一輩子不分開的隻能是我。”
申細辛的意思是跟宋禦離婚的話孩子的撫養權得歸她,但被宋禦的話震驚得啞口無言。
幸好宋禦的手機響了,他接電話,申細辛低頭吃闆栗。
是同學好友邀約聚餐的。宋禦說:“明晚你也去吧,别人都拖家帶口的。”
語氣有些委屈,申細辛微微笑說好。
僵局打破了,申細辛上面子上還沒有下來。洗浴後又回了書房。宋禦從浴室出來擦着頭發看看空蕩蕩的大床,走到門口,又回身找睡衣換上。站了一會兒,去了自己書房。
處理了工作,看看時間。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張卡,托着下巴,在桌子上點了幾下,黑色的卡在栗棕色的桌面上,卡上金色線條的閃着光澤。
申細辛思緒亂,把頭發也揉得淩亂。門外有開門聲關門聲,也有走動的聲音,但她書房的門一直安安靜靜。申細辛搜索電影選一部看,強迫自己專注。不多久,手機有信息提示。申細辛看看,宋禦發來的:跟着花瓣走。
門外有兩道紅色的玫瑰花瓣蜿蜒的一條小道,通向宋禦的卧室。卧室沒有人,玫瑰花瓣指引她經常睡的那邊床側。枕頭上放着一個卡包,打開,一張黑色的卡,和南江坤的那張不同,這張上面有宋禦的名字。這讓她想找出南江坤的那張想比較比較。翻找之下,果然不見了。
申細辛悶悶坐着,生氣,又生不出來。情理在宋禦那邊,再鬧起來,無理取鬧的帽子又會給她扣上。但這一口氣憋心裡出不來。手機響起,宋禦信息:我在書房。
在就在吧,裝作沒看到,睡覺。卡扔一邊,蒙住頭,躲避煩擾。
宋禦又發來信息:要錢不要人?
申細辛氣笑了,抓過卡放他那邊枕頭上,這又好像在等他回卧室一樣。她又拿着卡去書房。
兩人在卧室門口一個推門一個拉門。宋禦看看她臉色又看看她手裡的卡。不要?要還給他?他笑:“不用讓你跑一趟來謝我,我來了。你怎麼謝我?還有個詞叫禮尚往來。”
宋禦一提醒,申細辛氣勢萎了一大半,但還不服氣。“你沒經過我允許,你拿我的卡,你給我放哪了?”
“哪張卡?”